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荆轲刺秦王》作者:biang小 文案: 我有一腔豪情,但我根本没有与这天地对抗的力量。我持一把匕首,在燕国臣子的期望下进了这大殿,却看到以为这辈子都看不到的人。。。 秦王其实挺喜欢他的,但是自己有爱的人了,所以他有愧。所以即使他把利剑送上高堂,秦王也没有阻止。。。 这浊世,我丹受够了! 历史已过,尘埃落定,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历史剧 搜索关键字:主角:荆轲。秦王。太子丹。 ┃ 配角:高渐离。樊於期。郑屠。 ┃ 其它:清水,剧情向。 ==================   ☆、轲丹   太子丹很慌。   秦国壮大,十万大军严正以待,只要那人一挥手,燕国便保不住了。   案上的茶汤已经冷透。太子丹端起那茶杯,稍抿一口,抑制不住内心慌乱,一把将那茶杯摔向地面,瓷片混着茶水溅了一地。   “。。。。。。,大人。”门开了,太子丹看了眼站在门外的人,摆摆手。   “进来吧。”太子丹道。   荆轲走进来,站到太子丹面前。   “坐”太子丹做了个请的手势。   “是,大人” 荆轲走至太子丹前,正襟危坐。   “随意些,不必太拘束。”太子一手支头,另一只手又摆摆。   “是,大人。”   室内沉寂下来,只听得那溅上物什的水滴滴落地面的声音。   “荆卿,何时。”太子丹垂着眼,盯着茶壶。   “回大人,可还记得之前我们所定下的约。”荆轲   “嗯?你是说。。。。。。”太子丹抬眼看着荆轲,断了下文。   “是。”荆轲。   “这前路茫茫无光,荆卿可有把握?”太子丹。   “不知,但臣愿舍身一试。”荆轲。   “当真?”太子丹。   “是。”荆轲。   “罢了,容我想一想,你先去吧。”太子丹。   秦国势如破竹,曾经最为强盛的楚国已被攻破,而下一个,是燕。   ☆、秦王回忆   真的不想这样。太子丹负着手,踱步在这荒芜的庭院。   正值深秋,空气森冷,不时几只濒死的夏虫发出残破的哀鸣。   “为何非要这样苦苦相逼呢?秦王。”太子丹长叹一声。   深宫之中,秦王抬头看了眼成山的竹简,不悦地皱眉,其中大多数是要求灭燕的奏折。   秦王从怀中掏出一个木刻的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地刻着“庆轲,不由一笑,耳边好像回荡着那个人的话:“戴好这个,以后这片地便没人敢欺负你,放心,以后我罩你。”   “庆轲。”秦王咧开嘴,轻轻唤出,仿佛那人近在眼前,用那骄傲的眼神看着他,咧开白牙道“我以后要做这天下侠士之首,杀奸臣,助贤臣,斩尽这天下的污秽。”   “你就是我的兄弟,和我一起。。。。。。杀奸臣,助贤士,斩尽这天下的污秽。”   想到这秦王轻笑出声,“这些都是在些说书先生那听来的吧。”秦王调侃着记忆中的人。   可是,那时也是自己少有的热血沸腾,血脉贲张的豪气了。如今,即使再怎么取胜也没有那般了。   想想也是有趣。   那年父王带自己到赵国,王宫住腻了,带了个暗卫出宫溜达。不料竟走到偏僻处,遇上了个抢劫的小孩。   那小孩面黄肌瘦,身如秸秆,却手持一把匕首,恶狠狠地望着他,冲他大声喊:“看你是个老实人,快把钱交出来!”   他苦笑,自己看起来很老实?   正想着,那小孩却向自己扑过来,暗卫都还没来得及都动,一个黑影便掠过来,扑倒了那孩子。   他讶然。   “哟!你小子抢到本大爷的地盘上来了。”黑影。   小孩被黑影踩着,吓得直摆手:“大侠!大侠!放过我,以后不敢了!”   黑影踹了一脚那小孩,站起身:“哼!╭(╯^╰)╮以后机灵点。”说完扔了两个铜板在小孩手边“现买两包子填填肚子,今晚来我这慢慢算。”   “是,是,谢谢大侠。”那孩子抓起两个铜板便跑了。   倒有些侠义心肠,不过这对话。。。。。。?秦王暗自腹诽。   “喂!你!”那黑影目送那小孩远去,转头看着秦王“以后少一个人走着偏僻的道儿,看你也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怎么也不长点脑子?真是。”   秦王对这失礼的话置之一笑:“是,多谢兄台相助。”   “唉!你这种公子哥走这种道,还没人跟着,离家出走的吧,来!这个给你,戴好这个,放心,以后我罩你。”黑影走到明亮处,一个十一二的小孩。   眸子明亮个,脏兮兮的脸,身上的衣服到不如说是破布条拼成的。   秦王接过小孩递来的木片,上面刻着“庆轲”。   “庆轲?庆轲。”秦王   庆轲一拍胸脯“没错,是我!”   多么有趣的相遇,可是后来因诸多是非而只见过几次。   秦王苦笑。   “现在应该在燕国吧,不知他现在怎样。。。。”重重宫帏,秦王望向窗外,乌黑一片   ☆、轲离   “老高!来,喝酒!”荆轲跨进高渐离的居所,不客气的叫喊。   “怎么?这么高兴。”高渐离白眼。   “没什么,只管拿酒来!”荆轲大力拍着桌子。   “唉。。。真是。”高渐离进屋取酒。   二人坐在院中,一边谈着些国里国外,家长假短的琐事,却并不提及即将到来的大事。   酒过三巡。   荆轲已有醉态,拿着酒杯的手有点不稳。高渐离酒量不大因此只稍抿几口。他见荆轲已醉,便循循善诱地问:“今日去太子府?”   “嗯?”荆轲抬眼,看着面前的人。   高渐离见他如此,咳了两声,又问:“你今日去太子府了?”   荆轲甩甩头,看看他,又准备举杯再喝,杯口至嘴边,却未有一滴流出。   “你不该喝了。”高渐离拿走那空了的酒杯,放到桌上。   “唉。。”荆轲长叹一声,向后一靠,闭上眼。   就在高渐离起身准备收拾残局之时。荆轲忽然开口:“你不应该如此试探我。”高渐离怔了一下,马上恢复过来,坐了回去。   “你也不该瞒我,不是么?”高渐离看向荆轲,他的眼睛还是闭着。   一时间,没有声音了。   半晌,高渐离便开口:“你如果当我是友人,那便。。。。。。”“住口啊。。。!”   话被打断,高渐离便住了口,荆轲也无言。   “哈哈,不说了,喝酒喝酒!”荆轲抄起一坛酒,也不倒入杯中,就着坛子狂饮起来。“唉!” 高渐离见他如此:“我也不问了,你自己多保重。。。。。。好!今日我就破了这戒,与你放肆一番!”高渐离也笑,同样抄起一坛酒,往嘴里倒。还没咽下两口便咳嗽不止,没来得及咽下的酒流了满襟。   “哈哈!你平日不过半杯便倒,怎么劝也滴酒不沾,今日这么猛也受不住吧!看看你这狼狈样”荆轲放下酒坛,拄着手望向高渐离。   “别管我,你喝就是。”酒劲上头,高渐离大手一挥,又开始灌。   “好,喝。”   。。。。。。   清晨。   “你们。。。。。。昨晚干了什么啊!?”一大早过来的郑屠被这凌乱不堪的场面吓住了。   满地碎枝碎叶,荆轲靠在一块石头上呼呼大睡,而高渐离,手持击筑用的竹尺,趴在另一块圆石上,迷离的睁着眼。   荆轲揉揉脑袋,撑了起来,望着天边的白,叹了口气:“终究是躲不过去了。”   燕国受困,要么决一死战,鱼死网破,要么开城献降,俯首称臣。看燕王和太子丹的态度,后者必不会选,而前者不受保障,而自己,便是他们新的选择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之后有一段算长的对话。。。。。。   ☆、轲离郑 作者有话要说:  郑屠,很倾城,对对,就是这样,名字虽糙,but人不糙。 下一章是离离! 感觉废话好多。。。(T▽T)   “嘿!你们知道我来找你们是为何事?”郑屠看着两人收拾,闲闲地坐在石椅上,翘着二郎腿。   “喝酒。”“找生意。”两人面无表情地继续收拾。   “屁!我在你们眼中就是这等庸人?!”郑屠掀桌(╯‵□′)╯︵┻━┻   “嗯。”异口同声。(* ̄^ ̄(* ̄^ ̄(* ̄^ ̄)。   “。。。。。。不说这个,我来是为了说件事,你们想知道么?”郑屠见吃亏,忙转移话题,却还是卖个关子。   “不想。”“要说便说。”又是当头棒喝额,郑屠也不玩些虚的了,乖乖招来:“秦国将领,反叛秦国那个,可知道?”   “嗯?”荆轲沉吟“你是说樊於期?”   “对对对!就他!”郑屠赞许地看向荆轲“他来投靠太子丹了。”   “什么?”高渐离本抱着满怀的树叶,此刻撒了一地。   郑屠没管高渐离的异状,接着说:“听说他被秦王满门抄斩,唯他一人从哪死人堆里爬出来,投靠太子丹。啧啧,真不知道他踩着妻儿的尸体逃出来是什么滋味。”   荆轲听得入神,也没管高渐离忽然愣住的脸:“照你说,这樊於期恨秦王入骨了?”   “正是,而且秦王高价悬赏樊於期的头颅,这下,他有得躲了。”郑屠说着,话锋一转“荆轲,现在秦军兵临城下,你作何打算?”   荆轲闻言,起身,将最后一捧树叶聚堆,坐到郑屠对面:“这事你们都别管,我自有打算。”   高渐离从愣神中缓过神,也做到朋友旁。   三人都不说话了。   “嗯,其实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啊。”郑屠再次卖着关子,却把二郎腿放下,神色不好。   “什么?”高渐离问。   “就是那个引荐荆轲的田大人。。。。。。他,死了。”郑屠一字一字道出。   “谁!”荆轲一拍桌子,震得石桌好似轻微摇起来,杀气不受控地漫上来。   “哎呀兄弟,不要这么喊打喊杀的,有伤身体啊。”郑屠慢悠悠地道。   “你说什么!”荆轲扯着郑屠的衣前领站起,咬牙切齿,眼中怒火大盛,好像恨不得生吃了郑屠。   “啊啊啊啊!兄弟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这直逼而来的杀气让常年混迹于街市,日日见血腥的郑屠也直呼求饶,双腿战战:“是自杀!自杀。”   “?!”显然荆轲没想到的,手一松,郑屠跌到地上。   “你明知田大人之于荆轲是伯乐之恩,却还是管不了你这性子。”高渐离扶起郑屠,嘴上念到。   “是是,都是我的错,哎呀!看你们气氛闷所以来调和气氛啊~”郑屠重新落座,也不停嘴。   “田大人。。。为何自杀。”荆轲眸子已经血红,直瞪郑屠。   “你如果再不改改自己的脾性,啊啊啊啊啊啊!我说我说!这个嘛,我也不知,我也是听人说的,不过当天,田大人还到我这儿来买肉。”我一看是他,那得恭维几句了,毕竟是荐了我兄弟,就说:‘谢谢您啊田大人,把我好兄弟荐上去,还做了上卿,您真是神通广大,哈哈哈哈。。。。’什么的”   “然后田大人拎了自己的肉说‘不行啦,老了老了。’然后他就走了,没想到第二天一早就死在屋里。”   荆轲听完郑屠的话,不由问:“田大人没有别的异状?”   郑屠想想,摇摇头:“并无,反倒像个随处可见的老叟,还蛮和蔼。”   “这样啊。。。。。。”荆轲声音渐渐小下去。   “所以啊,荆轲”郑屠微微一笑“不要辜负了田大人的一片苦心啊。”   荆轲此刻心情沉重,听完这话,起身道:“我先走了,下次再会。”   荆轲快步消失了。   郑屠看着荆轲消失的背影,道:“哎呀,真是性急。”   高渐离在一旁,冷眼看着,在郑屠说完刚刚的话后,道:“你刚才那话在暗示他吧。”   郑屠这才把看着大门的视线收回,却也不看高渐离,反而闭了眼哼起了小曲。(其实想说曲名是《春山恨》不犯法吧,虽然这个不是曲子,嗯嗯)   “说啊!你为何劝他送死!枉他当你是兄弟!”高渐离怒。   “我害他?你睁大眼看看我在害他么?”听高渐离这样说,郑屠也维持不了面上的和气了与高渐离争执起来。   “那你为何要暗示他效忠太子丹!”   “你只知荆轲在太子丹手下是上卿,太子丹待他不薄,却不懂若荆轲一直这样怯儒不前,无法为燕谋功,也迟早会被那些所谓的主子抛弃!轻则流落他乡,重则封口灭门!”   高渐离听了,怒气平息了一些,问:“你是说让荆轲自己去谋功?”   “不是谋功,太子丹奉他为上卿是为何?而且,你不见荆轲心神不宁么,想必早就和太子丹提议那个计划了。”郑屠也平静下来“我只是让他下定决心,总不能一直吊着,不然任务会更九死一生。”   “啊,这样,原来是这样啊,果然是我太笨了,连这都考虑不到。”高渐离软在椅子上,笑笑。   “你也别这样,你是击筑玩的,可知击筑时最重要的是什么?”郑屠。   “。。。。。。”高渐离怔了会儿“心无杂念?师傅这么对我说的。”   “是,就是心无杂念,不过我看过的人多,看人的功夫也练起来了,这荆轲心里怕是杂念过多啊。”   “他心里有杂念?”“是,而且他并不想死,不是那种惜命,是为了什么,但我不知道是什么。”   “你怎么知道?”高渐离。   “你也别管我怎么知道,我只是猜测,不过你也别担心别人了,考虑考虑自己吧。那位樊将军落到太子丹手里,便是以命相付,你说,这么好用的棋子,太子丹会如何用呢?”郑屠说完,拍拍高渐离的肩膀,告辞了。   阳光照射的天气里,高渐离竟发起抖来。   ☆、高渐离,回忆   乐声自远处徐徐飘向耳边,高渐离知道,师傅又在击筑了。师傅的乐声自己实在是望尘莫及,细细听去,应该是《阳春》。   “砰砰。”沉重的敲门声混杂进这乐声中,使人皱起眉来。   音乐声停了,他听见师傅喊:“渐离,开门。”师傅的居所经常有达官贵人拜访,并且个个鼻孔朝天,让人喜欢不起来。“哦。”他答应一声,便不快开门了,真是浪费自己时间,师傅可看不上你们这些个个铜臭味的家伙,高渐离如此想。   “吱呀”门一拉开,刺眼的阳光让渐离眯起眼,看着面前高大的身影,便已了然来人,他啊。   “小离在啊。”那个人热切打招呼。   高渐离并未理他,开门后便转身离去了。   “渐离,谁?”师傅在里室问。   “我我,是我。”那人进了门,便进了师傅的里室。   “切,凭什么他可以进。”虽是韩娥的徒弟,高渐离还是不被允许进入师傅的里室,他甚至还没见过师傅击筑。有次他问师傅为什么自己不能进里室,师傅回答:“男女有别。”他问为什么自己不能看师傅击筑,师傅回答:“你没给钱。”这两个回答让他憋了一肚子气,“男女有别,为什么这个人可以进!我没钱,那人难道给了钱?!啊啊啊,师傅就是偏心!”   高渐离虽然满腹埋怨,却还是吭哧吭哧地挑水去了。   水桶有高渐离半人高,将水从井中抬出就费尽了力气,井到师傅们前这段路便足以让高渐离哀声叹气半天。   “真不知道师傅老人家。。。。。。呸!师傅怎么想的。”这话高渐离只在心中想想,毕竟,他对师傅还是很尊敬的。   天气炎热,汗水很快湿透了衣衫,水桶溅出的水也弄得高渐离浑身不舒服。   不行啊,不能停下,师傅说做完杂活,就可以去练习了,要快点。这样想着,脚步也加快了些。   一滴汗顺着额头滑进眼睛里了,“哎!”了一声,忙止步,忍痛将桶先放平,才开始揉眼睛。真的很疼,那只眼睛被揉得充血也没有丝毫缓解,不过十二岁的高渐离急得哭起来。   大颗大颗的眼泪涌出来,却不闻哭声,高渐离哭从来都是无声的,即使是小时候被误作是贼打断条腿时,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都从未有过声音。   “哎哎!这是怎么了。”那个人的声音响起来了。   那人平时一呆便可以在师傅居室里待上半天,有时还会落铺,和自己一个房,怎么今天出来这么早?高渐离即使哭着,内心也是清明的,抬起另一只眼诧异地看着那人。   那人见高渐离一只手放在紧闭的眼睛上,便猜到:“是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不要你管。”高渐离恢复平日对那人冷冰冰的做派。   “怎么能不管呢?我以后找你师傅还要让你给我开门呢。”那人也不管高渐离的冰冷语气,俯下身,去掰开捂着眼睛的手:“来,让我看看。”   一个十二岁的小孩也掰不动一个大人,充了血的眼睛露出来,一暴露在空气中,那只眼睛又盈满了泪水。   “哎呦呦!怎么成这样了,快用水洗一下啊。”那人见这状况 ,大喊大叫。   “没什么!只是汗滴进眼睛里了,过会就没事了。”高渐离。   “那不行,快用水洗洗。”那人说完,也不管高渐离愿不愿意,硬生生把他的头按下,从水中掬了吧清水,将那只眼睛浸在水里。   “放开!放开!”高渐离拼命挣扎,双手在空中乱舞,整个前襟因为挣扎而在水中浸湿了。   “不要乱动!”那人声音大了些,其中带了些许无奈。   高渐离在那句话后竟猛地收住乱舞的手,规规矩矩地俯着身子,不再发出一点声音。   “这才乖。”那人看他乖了,细细洗了眼睛,从怀中掏出一块方巾,在桶中浸湿了,凭感觉将方巾附在高渐离那只眼睛上“抬头,让我看看。”   高渐离依言抬头,却把那人吓住了,两条细长的眼泪不间断地滑落,一只充血的眼睛边已经红了,是刚才揉的。   “嗯?怎么,怎么又哭了,刚刚弄疼了?”那人有点紧张,下意识伸手想碰他。   高渐离突然怪叫一声,接着向后一躲哦,拼命向屋子方向跑去。      ☆、高渐离回忆,樊离   “你不该这样的,樊将军。”韩娥收回探在徒弟额头的手,对对面的人道。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樊将军挠挠头,面露歉意“只是不知道孩子反应那么大。”   当时,高渐离跑进院子,也不管师傅有无同意,便冲进了师傅的里室。   “渐,渐离?”韩娥很惊讶,她没想到徒弟会做这样失礼的事,也没想到一向温和有礼的徒弟会这么失态。难道是有人找来了?   高渐离喘了几口气,忽然跌下来,十分惊惧地望着里室的门,向后爬退数尺,直至贴到墙壁。   “师傅!师傅救我!他来了,他来了!”高渐离退无可退,抱头大喊。   “没事,师傅在这,渐离不怕。”韩娥赶忙起身,抱住高渐离。   有了熟悉的气息高渐离平静些许,却依然拽着师傅的衣襟,止不住地发抖。   “不哭了,不哭了,他走了。”韩娥轻拍高渐离发抖的背,出声安抚。   “那个。。。。。。”门外响起樊将军的声音。   高渐离闻声一惊,又往师傅怀里缩缩,惊惧的眼睛望着门。   “出去!”韩娥厉声打断樊将军要说的话。   樊将军听出声音中的怒气,很乖地退了出来。   高渐离盯着门口看了很久,有一丝响动便会发抖,韩娥搂着他,轻轻哼起一首乐曲,高渐离在声音中合上眼。   看着高渐离睡去,韩娥才说:“进来。”   樊将军忐忑进了门,非常正经且难得正式地坐下。   “说。”韩娥将徒弟放平,却被拽住一只手指,叹了口气。   樊将军将事情大致论述了一番,接着又开始为自己辩白:“我真不知道他会这么大反应,真的只是想帮他洗洗眼睛,我也不知。。。。。。唉!我错了,对不住。”   韩娥沾湿了块方巾,盖到高渐离额上,道:“他曾被人暗杀,就是把头摁在水中,而我当时就在那时救了他。”   这话有如晴天霹雳,把樊将军一下子劈蒙了。   “什么?谁派的人来杀这样一个半大的孩子?”樊将军讶然。   “不是派的谁,谋杀他的人他认识,只是不肯说。”韩娥道。   “为何要杀他?”樊将军。   “你还不知道,渐离,是吴家人。”韩娥苦笑。   “?。” 樊将军歪头。   韩娥看他:“你不知也罢,吴家,燕国一个商贾世家,家境殷实,现在半座城都在吴家手里。”   樊将军若有所思:“仇家上门?”   “应该不是,当时我看到他拼命挣扎,却没有大声喊叫,显然不想让人知道,我救他走后吴家也没什么大风波,是吴家内部有权的人才会压住风声。”韩娥。   “哦。”樊将军也不多言,毕竟是家事。   “樊将军拿了情报,也该走了吧。这些事,也不是樊将军能管的。”韩娥眼神一下子犀利起来,刀子一般滑向樊将军。   “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也告辞了。”樊将军起身走到门口,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问:“下次我来,是不是应该。。。。。。避着点?”   “不用,渐离也不会怕你,只是对你冷淡些罢了。”韩娥摆手。   “哦~这样,那下次得带东西来致歉了。”樊将军挠头,走远了,心中暗叫不好,这孩子平时就不怎么待见自己,这事过后不知得待自己怎样了。   韩娥看着樊将军远去,担忧地望望高渐离,终了,也只是叹口气。   “吴渐离,无间无离么?真是好名字。”樊将军一边念叨,一边走远了。   “嘿!小离,刚抓的蛐蛐,玩不玩儿?”樊将军拇指与食指间夹着一只巨大的蛐蛐,正拼命摇须晃腿,想挣脱出去。   高渐离才刚散了高热,此时一身疲软地靠在床榻上,白了眼自娱自乐的樊将军一眼,将头扭过去。   樊将军些许失落,但又立马振作,将蛐蛐随手一扔,从衣袖里掏出一块小包裹,一层层掀开,是块糕点。“小离吃不吃,很好吃哦~来,尝一块。”说完,将糕点奉上。   高渐离还是不看他。樊将军心中的悲伤一下子扩大了,虽然这几天高渐离一直是这个态度。他苦笑,一副可怜的样子道:“小离,是我不好,原谅我好不好。”   “。。。。。。”   “小离,原谅我吧,我这几天因为你食欲不振,都瘦了好几几斤。”   “。。。。。。”   “小离,理理我呗你不要不理我我心里不舒服。”   “。。。。。。”   “小离。。。。。。”   “出去!还有我不喜欢虫子!”高渐离皱眉,却因为身体还虚着,破了音。他不耐烦地继续偏头。   “快走吧。”韩娥赶客了。   “好吧,唉~真是让人心疼哟~”樊将军捏尖了嗓子,怪声怪气地走了。   高渐离听了那阴阳怪气的调子,嘴角向上扬了扬。   其实也知道刚才那些话全是为了讨自己欢心,以后找师傅办事更为方便,但是,心里就是开心,很开心,心中暗暗想除了师傅外还有对自己上心的人,不需要什么惊天动地刻骨铭心,他只想要潜移默化朝朝暮暮。   走远的樊将军有些烦恼地挠挠头,自己对一个小毛孩关心什么啊,自己就是来这办事传话的吧。越想越烦,也不想了,掏出刚刚没动的糕点,往嘴里扔一个,边吃边念念有词:“这不吃还真是可惜了,下次再买一包来吧。”      ☆、丹轲   “田大人自杀了?”荆轲赶到太子丹府,刚见到太子丹便开口。   “是。”太子丹对此好似也悲痛不已。   “那。。。。。。”荆轲张张口,却还是没有说出下文。   “田卿为何而死?”太子丹把荆轲想问的话问出口。   田光为何自杀,本不是荆轲可以逾越窥探到的的消息,这会儿太子丹却坦言,要开诚公布,如果不是太信任自己,就是与自己有关,这令荆轲心下一滞。   “前日,我与田卿在庭下共饮,言谈之中提及了你。”太子丹顿顿,看看荆轲的脸色,继续道:“我道‘田卿眼光过人,竟将荆卿这等万里挑一的人才送过来。’田卿也赞美‘我的确好久没看如此有才能的人了。’。。。。。。”   忽然没了下文,荆轲问:“之后田大人说了些什么?”   太子丹眼神一转:“田卿自言‘老了老了,有人替我我便放心了’田卿又与我闲谈几句便告辞了。”   “啊,是吗,这样。”荆轲现下心情复杂,田大人是因为自己才自杀的?因为有了自己的出现田大人觉得可以托付,可以承担重担,田大人竟如此看重自己,而自己却畏缩不前,真,不是东西!   “田大人如此看重你,你也要让他放心才是。”太子丹笑得温柔,嘴角却带着苦。   荆轲看着太子丹,忽的单膝跪地:“是!属下定为太子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太子丹看了会跪地的荆轲,屈膝将他扶起:“荆卿如此,我定不负。”   “大人,荆轲为燕请命,实施计划。”荆轲。   太子丹微冷愣,沉吟半晌:“好。”   答应了。荆轲脑中一下子空白,终究是。。。。。。答应了。   “带我准备一番吧,毕竟,做事还是准备充足的好。”   “是,臣也需要等待一人。”荆轲拱手“告退。”   “嗯。”太子丹负手而立,也不再看荆轲了,目光透过枯瘦的梧桐树干,若有所思。      ☆、樊离   夜里,月色如水,柔软的雾气缥缈地散在空气里,带着逼人的寒气。   “您还是请回吧,樊将军现下已经睡了。”一间小小的别院,掌灯守门的童子轻声劝道。   “可。。。。。。”高渐离紧紧外袍,迟疑片刻“我。。。。。。还是再站站吧,回去也无事。”   童子看着他坚持,把手中的灯递过去:“天寒地冻,您注意身体,还是早些回去吧。”说完,也不多说话了,回到门中,关了门。   高渐离举着灯,默默靠近高墙,倚在上面,蚀骨的凉气像是从墙心中扩散的,让高渐离微微发起抖。   “樊将军,我不知你是否在听。”高渐离依靠着墙,眼睛盯着下方,对着没人的夜色道:“今日这番话,你没听见便罢,听见了就当我说了疯话。”   “我知你情况危急,知你现在落魄不堪,知你现在不愿让我见你。。。。。。”顿顿,高渐离深吸一口气“但是,我是个自私的人,我顾忌不了你的情绪,我现在,只想见你。”   说完,咽喉处爆出一声忍耐已久的哽咽,随着这一声眼泪便也大颗滚落了。   从没想过光芒万丈的秦国大将军会落到如今的地步,还以为见面可以把酒言欢,不想知道他的消息是因为郑屠相告。   高渐离抬袖,却擦不尽满眼的泪,只好不再擦了,用袖子埋住脸,那一小块很快晕湿了,“可恶,大老爷们哭什么。”高渐离恶狠狠地小声斥责自己,垂下的另一只手狠狠砸在墙上。   回忆如潮水般涌来,更冲得高渐离咬紧牙关,不让哭声逸出。   高渐离啊高渐离,你真行啊,一次又一次上了赌桌,一次又一次心高气傲理所应当地认为自己会赢,现在总算把一切都输了,好了伤疤忘了疼,真是太蠢了。   高渐离站了很久,直到最黑的夜过去,黎明到来,才终于缓缓迈步,有点颤巍巍的,走了,始终没有回头看一眼。高渐离起身时道:“这墙,这么久却还是凉的。”   ☆、丹樊      当然。墙后坐了一夜的樊将军也听到了下一句这句话:“又赌输了,这次。”   听到这句话的樊将军虽然想现在就冲出去告诉他你没输,但必须忍住,一个人任性,总要另一个人端住,若是两个人一起任性,结局不会太好。   樊将军听着脚步声走远,起身。全身都坐僵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怎样了,可别病了才好。   这样想着,樊将军进了屋。   这屋子是太子丹安排的,挺好,一切齐全,还配了专门照顾的小厮。   但樊於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乱世没有无私这种东西。   有事要来了。樊於期想,手指无觉地轻扣桌案,脑海中又出现抄家的一幕。   说是抄家,其实不然,没有火焰冲天,没有毁屋废田,一切都是悄无声息地,所有人都消失了,快到让樊於期无法察觉。   挺可怕的,但除了那硕大的屋子里空无一人让樊将军头皮发麻之外,其实并没有多大心理阴影。秦王真是可怕。   这样一直坐到晌午,百无聊赖的樊於期正准备起身练练,免得今后连逃命都逃不了了的时候,门又被敲响。   不过这次看门的童子没有过来询问自己是否要开门,而是直接来报道:“太子殿子来了。”   “哦?快请进来。”樊将军站起。   “樊将军,这屋住的可还方便?”太子丹进门。 “方便方便。”樊於期。   “那便好,我还怕樊将军不服燕地水土。”太子丹坐下,也请了樊将军一坐。“我在沙场活了一辈子,还没到年老力衰的程度,太子大可放心,太子今日前来为何?”   并没有太多的说辞,太子丹微笑道:“我今日来是为了询问一事。”太子丹以手拄头,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人。   “何事?”樊於期一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样子。   “听闻樊将军曾与燕地一少年交好?”太子丹。   樊於期面色不改:“太子殿下是从何处得知的?”   “市坊间的传言罢了。”太子丹话锋一转,又引一话:“樊将军曾来过燕地?如果不想回答便罢。”   “年轻时来过,至于交好的少年,从未有过。不过我一介小将,没想到还能被市坊谈论。”   太子丹笑道:“何人不知樊将军战场上的雄风,樊将军这是妄自菲薄了。”   两人就着这个套路聊下去,谈及了几个几个小小的市坊笑话,正当相谈甚欢时,太子丹又出一语:“樊将军知道各国间流传的一些关于秦王的言论么?”   “。。。。。。”   太子丹见樊於期无言,住了声,即使刚毅如樊将军也不能从抄家的隐影中走出来。   太子丹正酝酿着言辞,打算先停了话头安慰一番,未料樊将军先出言道:“怎么突然不说了?”   太子丹抬头,努力克制住歪掉的神情,在樊於期看来,让一直挂着温和有礼的太子殿下神情有异,会很有成就感。   现在樊将军心里暗爽。   太子丹咳了两声,以掩饰失态,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坊间传闻,秦王非先秦王所出,其父其实是宰相吕不韦。”   “哈哈,这是哪国哪市哪坊的,改日我也去听听。”樊於期听完便噗一声笑出来“这听得倒也痛快,解气。”   “说的也是,改日我便带着樊将军去听一听那说书先生的胡言乱语,就当解闷了。”太子丹跟着笑。   这种轻快的气氛一直持续下去,太子丹告辞后,樊於期也一直在笑,那名童子见樊於期心情很好样子,大着胆子提出出门买酒,在此之前,童子可是对这位落难的大将军毕恭毕敬,一直以为他心气高傲难以靠近,不想却如此平易近人。   “去吧!顺带一壶回来。”樊於期手向外翻两翻,小童见这手势,一溜烟便跑出门。   太子丹真是消息灵通。樊於期想。太子丹现在一定怀疑自己了,自己对太子丹两次试探都毫不犹豫反击,做得太过了,应该在委婉一些吧,谁让他提到小离的,只要自己咬定没有熟识的人,即使太子丹直到昨晚的事也没有关系,反正不知道是谁。不知道小离在干什么,如果回去为了自己茶不思饭不想。。。。。。?不会的,想什么呢!想到这,樊於期讪笑,等酒喝,刚刚想什么呢。现在一切就看太子丹如何动作了。      ☆、社会你丹哥?   太子丹告辞后,就一直在街上转悠,燕地地处北方,天气干燥,冬天即使不下冰碴子砸人,那肃肃的北风也能刮得人脸生疼,而此时的太子殿下好像兴致颇浓,毫不在意街上少之又少的摊铺。   “樊於期老实人做久了,倒是不老实起来了。”太子丹一边想,一边停到一个摊旁,俯身挑拣。   从刚才小童报来的消息来看,确实有一人与樊於期交往甚密,还有樊於期打着哈哈绕过的问题,自己确实要去查一下,如果不是樊於期怕了秦王,就是樊於期与秦王的关系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么深仇大恨,这次是自己唐突了。   “公子,这个我们不卖。”正想着,前头却响起一声。   太子丹抬头,看着眼前的小摊贩,黑,瘦,小,不引人注目,寒冷的季节穿的却并不厚实,蹲在摊后,定定看着自己。   “公子,这个我们不卖。”摊贩见面前气度不凡的公子抬头看他,以为他没听见,又重复一遍。   太子丹拎起手上的一串,语调上扬:“这个?”   那是一串由粮食串成的结,小麦,栗子居多,其间杂着几颗饱满的稻粒,这东西,是在寒碜。   又见摊上,玉镯,金钗,碎珊瑚,碎玛瑙,品种繁多,只是。。。。。。实在是上不了档次,大部分都是掺了假的货色,真品也只是零星半点,上不了排头。   “那还你。”太子丹将串子放好,起身准备走人。   “哎!等等!公子不看看别的?”小摊贩开始揽客。   “不用。”太子丹只扫了一眼,便知无需在这小摊子上耗时间了,抬脚便走。   摊贩急忙起身去拦:“哎哎!别走啊,公子想要什么,我这个摊上都有。”   见他夸大其词的夸着自己的摊,太子丹有些头疼。   “我这个摊,金银首饰,刀剑斧钺,奇门秘笈,药丸毒粉,样样齐全!公子留步啊!真不是我夸大,真的!”见那小摊贩说的如此卖力,太子丹倒有些不忍心走了,才怪,但他想拆拆台。   “你说你这什么都有,样样齐全?”太子丹问。   见客人有回头之势,小摊贩十分开怀,点头。   “男刚才说的除了金银首饰。。。。。。其他我一样也没看见啊。”太子丹笑笑,看小摊贩如何把自己拆的台搭回来。   “。。。。。。”小摊贩附身拾起一块碎玛瑙,轻轻一捏,成了两半,其间居着一颗与玛瑙颜色相近的丸子。   “。。。。。。”这回太子丹呆了。   “这里面。。。。。。都是这些?”太子丹问。   摊贩没点头也没否认。   太子丹见小摊贩神色哀寂,有点奇怪,正要询问,却被哭声打断。   “你要赔我!都是因为你我废了一颗闻风丧胆丸!你赔!”   听着耳边的哭声,从小摊贩哭喊的话中知道了药丸的名字,看着面前梨花带雨的摊贩,太子丹懵了。   “呵~”一声轻笑不受太子丹抑制地溢出。   “买了。”这话让小摊贩瞬间止住了哭声,反正太子丹丝毫不在意花钱买个热闹瞧瞧。   “你说什么?”小摊贩止了声却还在抽泣。   “买了。”小摊贩听了这话,连间断的抽泣声都没有了,一把抹了脸上的泪,将药丸塞进不知从何处掏出的小瓶,递给太子丹。          ☆、下      递了小药瓶,小摊贩在太子丹接下的那一刻伸手道:“十串钱,不还价。”    太子丹拔开瓶塞,闻了闻,盖上。从怀中拿出一个钱袋,给了小摊贩五串钱。   “哎哎!公子这就是不对了,十串!”继续伸手。   “这药在药铺值五个钱,瓶子一个钱,玛瑙最多一串钱,剩下的一半算我见你演得好,买你的几滴眼泪。”   “我的眼泪竟这样值钱,那我便谢公子了。”完全没有被戳穿的自知,小摊贩欢喜地收了钱,也不管自己报出的价是多少了。   “那秘笈。。。。。。?”太子丹突然发难。   “这。。。。。。”小摊贩也不慌,一副为难的样子。   “买了。”太子丹嘴角噙笑,他很愿意继续花钱买了这个热闹。   “好!公子也是爽快人!”小摊贩拿起一只发簪,木质,像被摩挲过很久,泛着光泽。   “慢着,你可不爽快。”太子丹调笑。   “公子说我什么,我便是什么。”小摊贩欢天喜地地说完,右手轻轻一旋,一个小纸筒埋在里面。   小摊贩正要打开,太子丹制止他:“唉!我买的秘笈,你看什么?”   小摊贩反一想也是,将纸条递给太子丹,在一旁把木簪包好一齐递去。   太子丹展开纸条,嘴角一抽,却还是颇有风度地将纸条装回,拿出一个银锭放入小贩手中。   小摊贩笑地更甚,嘴角甚至咧到牙根处。   “唉!你先别笑,我还想看一样。”太子丹。   “什么,公子你说。”小摊贩。   “刀。有刀没。”太子丹笑。想看刀,只是因为要刺杀秦王,总要找个趁手的,好用的。   “有有有有!!!!”小摊贩一连重复几次。   “在哪?”太子丹。   面前公子气度不凡,豪爽大方,一个银锭已收了小摊贩的心,小摊贩早就不拿他当外人,跨过摊子,向太子丹招手,附耳道:“公子,刀你可问对人了,只不过要好刀的话。。。。。。这东西和这摊上的廉价东西不同,要在专门的地方养着供着,公子若真心想买好刀,明日再来此处,我回去请示了主子再带您过去。”   “你还有主子?你主子还遣你出来摆摊?”太子丹。你还知道摊上的是廉价东西,太子丹腹诽。   “我主子喜静,平日没什么杂事,我就顺便出来捣捣摊子,主子人好,知道也不说我,您看,这串子就是我主子送到。”说完,还炫耀地拎起那串杂粮串子。   “照你这么说,你主子人不错?”太子丹。   “那是,公子有所不知,我主子虽是个打刀的,但那谈吐气度啊。。。。。。”说道这儿小摊贩眼珠子一转“就跟您似的。”说完还挑挑眼。   “那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不知你主子尊姓大名?”太子丹。   “明日公子见了就认识了,今日先留个念,公子一定来啊。”小摊贩。   “好。”太子丹花了些钱买了热闹,心情颇为不错,痛快应下。   “那还这个点,还在这,公子别迟到。”小摊贩叮嘱。   太子丹挥挥手,打算回府了。他很想知道,这个小(神)摊(精)贩(病)的主子到底是谁。还有写出那纸条上的“顺应天命”的字的人是谁,刚劲有力却不像是练武之人。   ☆、荆轲      天大亮,阴雨天,判不出时间。   荆轲在院子里发呆,而且发呆的姿势还挺怪异。盘腿坐在石桌上,手置后撑住,头微扬,远盯着天边的一点。   这坐桌子的习惯由来已久,小时候做市井小混混时经常坐在高地,悠闲地晃着脚,指挥一大帮小弟,导致现在不坐高心里都不舒服,但现在也只能在人后这么坐坐了。   “啊---”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不知为何,任务一下来自己反而懒散下来,一点从前的紧张感都没有了。   远方有信鸽翅膀的扑棱声,荆轲侧耳听了听,旋即跳下桌子,等信鸽来。   一只灰白的鸽子出现在荆轲视线中,这只鸽子其貌不扬,且经过数天飞行,一身尘土,但并没有瘦下来的迹象,好像又胖了一圈。此刻,那鸽子一见荆轲也不飞了,直接收了翅膀朝荆轲撞来,荆轲赶快接住。   “啧,下次再这样我一定不接你了,让你摔残。”荆轲抓着手中的一团道。   那鸽子呼啦一下飞离了荆轲的双手,稳稳停在石桌上,好像还翻了个白眼。   荆轲吃了一嘴鸟毛,还没洗过的那种,他“呸呸”几口,向那鸽子走去,笑意森然。   鸽子“咕咕”两声,好似求饶,荆轲上前一步,它便向后一步,退到桌檐竟一脚踩空摔了下去。   “这蠢鸽子。”荆轲捡起摔晕了的鸽子,拍净它身上的灰,从鸽子腿上取下一个长约半指的细长竹筒,也不打开。   做完这一切荆轲就开始看着鸽子,鸽子被盯了一会,在石桌上转了几圈,发出几声不情愿的“咕咕”声,打开右翅,一个用灰线系住的黑色长管掉了出来。   荆轲解开细线,将细管拿下。这细管藏得隐蔽,细线与右翅的一根长羽根相穿,也防止掉出,加上这鸽子极有灵性,信根本没有被发现掉包的可能。   荆轲倒出信,展开来,一直抿在嘴角的笑淡下去。   “不可,近日诸事繁杂,待风波已去,我定与你相见,望保重。”   而荆轲送去的纸条是“又要事需动身数日,可否一见”   好久都没见过了,两人都太忙,全靠书信来往,荆轲有一沓信条,无名无姓,因为这是只属于二人的,无需任何姓名备注。   下次再见?怕是见不到了讶,刺杀秦王本就九死一生,凶多吉少,而如果侥幸能回来,会遭遇什么也不得而知了。   虽说分开后都会隔很久才能见一面。,但荆轲却能清晰地在脑内描摹出他的轮廓,沉静自然,微微笑着,负手而立。   ☆、赢轲      荆轲与友人在小时候便相遇相交,只不过那时他叫庆轲   “这个,是我的侍卫廿午” 友人指着一旁站着的人,又指指自己:“我的名字不能告诉你,但又不想骗你,我名赵,嗯。。。。。。‘正文’你叫着怎么样。”   “之前一直问你你说这次说,等了这么久你就告诉我个假名。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啊,难道知道你名字我会死吗”庆轲叼着一只狗尾草,活脱脱一玩世不恭的小混混,与对面穿戴整齐,器宇不凡的正文完全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会吧,我不知道。”正文笑着答道。   庆轲“呸”出狗尾草,大步向前迈去:“不想说就算了,我也不在乎名字什么的,不过说真的,‘正文’也太娘气了吧,还没你那侍卫的好听,干脆换换?”   说完这一串话,庆轲走到正文跟前,头正好到正文鼻尖,此时只能抬头看他。   正文俯视着庆轲,,轻笑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哎哎!你别摸我头,长不高了。”庆轲躲开他的手。   “没事!你长不高了我把腿砍了给你接上!”正文一把捞过庆轲,一只手固定住,另一只手使劲在他头上揉。   “别别别!不用我自己长,自己长。”庆轲逃开。   “那我的名字也自己取。”正文。   “你这人真记仇,唉。”庆轲摆摆手,一脸这人看着君子结果这小肚鸡肠真是可惜了的表情。   正文抬手。   “打住!不说了,走,我带你玩去。”庆轲拉着正文的袖子,准备走,却又转头对正文道:“把你那个侍卫留这,他跟着玩不起来,你也不是那种需要人搀着走的小少爷对吧。”   正文立即道:“好。”说完对廿午使了个眼色,廿午点点头,走了。   说是走了,其实也只是离远些,隐没在隐蔽处,暗中保护,廿午眨眨眼,望着自家小主子随一个做大侠梦的小混混嬉笑怒骂,明明是两个人却弄出几人的动静,热闹非凡--这是得有多无聊啊!小主子生□□玩,金银玉器市井玩物都过手一遍,而那小混混拿主子当没见过世面的娇养小公子,一会儿拿一只草蚱蜢一会儿变个鸡毛扇子,这些小主子五岁就不玩了好吗!可气的是小主子还真表现的没见过似的,满脸惊喜,喜不自胜,让那小混混骄傲得脸朝天了。   正愤懑着,听那小混混惊呼一声:“你连这都没玩过?”廿午正眼一瞧,小混混手上是个陀螺。   呵呵,小主子10岁就可以让这个玩意在手上转圈儿不停歇,正为小主子打抱不平,偏偏这个时候,小主子来了一句:“没玩过,你教我?”小混混仰天大笑:“好啊,连这都没玩过,真可怜!”   “要你可怜!”廿午咬牙,准备瞪他一眼泄愤,却见自家主子笑容温和,像真的不懂在虚心求教一样,不由笑出声来,是自家主子在玩他吧。   远远地,小主子朝自己这方瞟了一眼,廿午住了嘴,被发现了。   正文收回那轻飘飘的一眼,视线又回到面前的人身上。明明只比自己小几岁,却像个黄毛小儿,兴奋地拿出一样样小玩意,献宝似的给自己看,真是。。。。。。叫人看了心生喜欢。   ☆、赢轲      “庆轲。”他唤道。   “嗯?叫我干什么?你听懂了没,就像这样裹住,然后一抽就可以转起来了,知道了吧。”庆轲演示着刚刚说的话。   “我想。。。。。。带你去看一个地方。”正文盯着转动的陀螺。   “嗯?什么地方,你还知道有地方可以找乐子?”庆轲这几天带着这位公子哥走街串巷,哪有乐子去哪里,这公子哥也蛮开心,但真想不出他这种娇养小少爷能知道什么地方可去。   “当然了,我曾经也在此地住过一段时间。”正文拍拍荆轲肩膀“有个地方想去一下,走吧。”   “去哪啊?”没走几步,庆轲便发问。   “你别急,跟着就好。”正文在前方走。   “噢——”庆轲拖长了调,有些许不满,沉默了一会儿,却又耐不住性子开始说话:“你知道么?前几天我们经过的那个酒楼里的那个姑娘嫁了,就是那个对我们笑的那个姑娘,哎!你别说不记得了,我不信,那么水灵的姑娘谁见了不记个十年八年的,嫁给了一个富商,贩盐的,是个读书人的样,应该两人挺好的,唉!真可惜。”   “可惜什么?那不成你想娶她、”正文转头,眉眼弯弯。   “才不是。”庆轲并不在乎正文的揶揄 “只是我为兄弟你可惜啊,这姑娘当时看着你,笑得那叫一个含情脉脉,而兄弟你现在这么冷漠,这不是错了段好姻缘吗?唉!哎!哎哎!你钻这里面干什么?”庆轲看着正文侧身钻进了一个狭窄的墙缝。   “进来!”正文侧身前进。   庆轲跟着正文左拐右拐,听着正文嘴中嘟啷道:“这么变了这么多,草也长这么长了,我都快认不得路了。”   见正文折断阻挡的树枝,庆轲愈发好奇这公子哥知道什么地方。一堵石墙出现在林子尽头。   正文摸索了一会,扒开石墙下的枯枝落叶,一个狗洞出现了。   “你要进别人院子?这可不行,量你在这做多大官,偷跑进去可是会被打残了!”庆轲拉住要钻洞的正文。   “这个院子已经废了。”正文解释。   “行啊兄弟,工作做这么仔细,连这都已经知道了,想进来挺久了吧。”庆轲讶然,却还不忘调侃正文。   “是想进来挺久的。”正文继续往里钻。   “哎!别钻啊,非要钻狗洞吗?”庆轲喊道。   “不然怎么进?”正文问他,眉间轻蹙,似有不满。   “兄弟,不是我说你,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有什么翻墙解决不了的问题。”庆轲说完便窜上那堵高墙。   “你竟有这本事。”正文仰头惊叹。   “那是,不然以后怎么做大侠?”庆轲杨扬头“来,我拉你。”   这墙有两个庆轲那么高,饶是庆轲再怎么伸长手,正文再怎么垫脚,两人的还是碰不到一起去。最终,只换来正文一句:“好腰力。”   “呸!再好的腰力也够不到你!”庆轲坐直了,跨在墙上直踢脚。   “我从这树上爬上去,跳到墙上,你看怎么样?”正文指着旁边的一棵树。   “我没意见,你行就行,反正不是我跳。”庆轲说完便做足了看戏的做派。   “我跳歪了你可得接住,不然做鬼都来找你。”正文笑笑,开始爬树。   “可别,这高度你最多摔残,那时候你就后。。。。。。天啊!你爬树怎么这么快啊,真的没爬过?”庆轲指着和自己同一高度的正文。   “谁说我没爬过?小时候天天爬。”正文也学着正文坐在树上悠闲摆腿。   “少爷,看低你了。”庆轲。   “看我是个只会钻狗洞的?你到底对世家子弟有什么偏见啊?”正文瞟过庆轲。   “没有,你想多了啊哈哈哈哈哈。”庆轲赶快否认。   “好,我要跳了,你稳住。”正文做出蓄势待发的样子。   “来!”庆轲一声刚响,正文便毫不犹豫地向前一跃,直扑过去。   正文跳的不偏不倚,正好在庆轲张开的双臂间你,庆轲紧紧搂住。   ☆、赢轲   搂是搂住了,随之而来的便是划破天际的惨叫。“砰” 重物落地的声音后,惨叫戛然而止。   “好疼啊!没想到没稳住。”庆轲抬手揉揉脑袋。此刻的庆轲充当了个肉垫,正文趴在他身上。   “好啦,起来了,没摔坏吧。”庆轲戳戳躺在胸前的脑袋。   “唔!”正文一缩,好似疼得说不出话来,半晌后道:“你骨头好硬啊,撞得我头疼。”   “我还在下面呢!我疼都没抱怨!你快起来啊!!” 庆轲使劲掐他。   “知道了。”正文手一撑,从庆轲身上坐起来。   “快起来啊啊啊!”庆轲看着坐在自己身上不动了的正文很着急。   正文不慌不忙地解开松了的发带,重新束发。   庆轲看呆了,他想不出来一个男人束发有什么好看的,但见正文唇微起,含着深红的发带,可能因为摔下来疼,眼带水光流转,将散至颊边的发丝顺起,真的是很好看啊。   于是,庆轲脑子一抽道:“你真好看。”   正文显然没料到自己一时兴起会换来庆轲这么一句。   还没想清楚如何回答,便听庆轲“呸呸”两声,开始辩解:“啊我不是这意思,就是说你束发好看,啊不,是说那个。。。。。。”   正文轻笑一声,将发带整齐的绑好后道:“我知道我好看你也别解释了。”   “。。。。。。我以为你会介意别人说你好看嘞,没想到你这么厚脸皮。”庆轲听完这话,收回了手足无措的样子“你刚刚突然跳过来干什么,我还没准备好呢!”   “吧是你说来的么?”正文斜眼。   “我以为你个小少爷从那么高的地方跳肯定要犹豫的啊!”庆轲。   “对面是你我犹豫什么?” 正文。   “。。。。。。”庆轲不说话了,空气突然静止一样。   身下被潮湿的泥土弄得潮潮的,极不舒服,当有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动。   庆轲手被轻轻握住:“你是我信的人,所以,别对我做些我不愿意的事。”正文轻轻道。庆轲不敢看他的眼睛。   “知道,你不信我信谁。”庆轲反握住正文的手。   “好了,我起来,你也摔得不轻吧。”正文起来,拉起庆轲。   “你也知道我摔得不轻,还在我身上坐这么久,现在骨头快散了!”庆轲慢慢起身。   站起身,总算可以望见这院子的全景了。   ☆、赢轲   这里是一个宅子的后院,杂草丛生,乱石遍地,院落的西角有一石桌,石桌旁一个石制椅子,只不过皆埋于杂草间,若隐若现。   “你说的地方就是这?也没什么可玩的啊。亏我费了半天劲。”庆轲环视一圈后道。   “嗯,这里是没什么可玩的。”正文语意淡淡。   听这语气,莫不是生气了?庆轲暗叫不好,赶紧回身安慰正文,却见他似有所思,心中有虑,安慰的话也说不出口了。   过了一会儿,正文道:“走吧,去别处。”   庆轲拉他:“别呀,好不容易进这里来,不玩玩怎么行。”   正文皱眉:“不是你说没什么好玩的吗?”   “没有什么好玩的,但我是谁啊,你刚不是说这院子废弃了吗,那我们进去看看,说不定有什么阴气重的东西藏在里面。”庆轲一脸兴奋。   “没想到你好这口啊——”正文拖长了调子。   “你别想多,我只是觉得这样出去太不值。”庆轲边解释,边拉着正文朝里走。   “这次留几天?”庆轲扒开杂草,向前窜的间隙,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   “半月。”尔后想了想“二十天。”   “这么久!?前些年每次都只能留两三天,怎么这次这么久?”   因为他终于铲除了吕不韦的最后一根党羽?这个答案自然不能与他说了。   “因为可以,所以可以。”正文笑笑。   “啧啧,说话拐弯抹角,遮遮掩掩,你还是男人么?”庆轲不满。   “谁说女人说话就一定拐弯抹角,遮遮掩掩?”正文回道。   “我又没说是女人,我说的。。。。。。是另一种。”庆轲嘿嘿一笑,躲开正文从背后伸过来的手。   庆轲拔腿就跑,直跑到屋檐下,刚喘口气想回头看看,领子就被提溜一下提起。   正文笑容和煦,问:“你刚刚说的另一种是。。。。。。”   “哈哈没什么,我瞎说了的玩的。”庆轲干笑两声。扭扭想要挣脱,却发现正文根本没有放开的意思。   “我瞎说的你还这么计较?真小气。”庆轲。   “呵呵你说对了,我就是这么小气。”高了庆轲半头的正文把手抬了抬,领子一下子升到庆轲后脑勺。   “您大人大量,放了我呗。我这衣服快被你揪坏了,我可就这一件,你手下留情。”庆轲赔着笑,好声讨价。   正文扬扬眉,一副赢了的表情,松开手。   “走吧走吧,进屋看看有什么东西可以顺的。”庆轲前去推门。   “顺走?”正文。   “是啊,我摔得那么狠,怎么也得顺走几样不是,唉?这门怎么推不开啊?上锁了?不能啊。”庆轲大力推着门“窗户从里面封死了,门上也没挂把锁,怎么会推不开?卡住了?”   正文在旁边凝神片刻,上前:“让让。”   见他一副神秘莫测的架势,庆轲道:“难不成你能破开这门,练得什么?哪位江湖异士教的?”   “我连墙都爬不上去,没练过什么武,也破不开这门,只是。。。。。。”正文拉住门沿,向后一带i,门,开了。“只是这门可能是用拉。。。。。。”   “。。。。。。”      ☆、赢轲      “被伤心了,我只是知道的比你多一点。”正文安抚性地拍拍庆轲的肩。   “这个安慰一点用都没有。。。。。。”庆轲为自己的智商伤心会儿,问:“奇了怪,为什么这门是拉的,我活了这么长时间也没见过啊。你见过?”   “没见过。。。。。。我其实就是知道的比你多就对了。”正文严肃答道。   “呵呵,兄弟你懂的真多。”庆轲斜眼“切!走吧。”   正文脸上坏笑自庆轲转身的一瞬便转为苦笑,这么敷衍的答案这个家伙生气也正常,这门向外拉只有一个原因,囚禁用的。不许里面的人上锁,也方便外面的人上锁,但还是别让这家伙知道。   “呸呸!这么重的灰,也不知道多少年没用过了,你快先出去,我去开窗透透气。”庆轲跑出来深吸了口气,憋住跑进去,开窗,却发现窗户是完全封死的,徒劳地开了一阵便退了出来。   “哎哎!正文你哪去了!我的眼睛被灰迷住了,快来帮我!”庆轲横冲直撞地在门口晃来晃去。   “那你先别动了,不然怎么帮你啊!”正文追着庆轲跑。   “噢噢!”庆轲停了步子,却还在原地蹦蹦跳跳,丝毫没丝毫没安静。   “停。”正文双手搭住庆轲的肩,强行按下。仔细看看,的确是迷得不清,两眼红红,泪流了满面。   “你别动,我先用帕子擦一下看看会不会好些。”正文从袖中掏出一块方巾,伸向庆轲的脑袋。   “天,你随身带帕子,还说你不是。。。。。。别使劲!疼啊疼啊!”庆轲肩被强行按住,动弹不得,只能嘴上喊喊,其实正文只是手上象征性地加了点力,不想这个家伙叫的比被砍了还疼的样子。   “别喊了,狼给你招来了,眼泪怎么这么多啊,帕子都湿了。”正文淡声回应惨叫,“而且还脏,灰头土脸的。”   “老子今天可是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光了,长这么大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庆轲狠狠道。   “那钓鱼那次你被鱼带水里不狼狈?”正文。   “意外!”庆轲义正言辞。   “那捉兔子摔泥坑里那次?”正文。   “意外。”庆轲心有些虚。   “给我表演轻功滑下来,还带下来一堆瓦,我还帮你补了一天。”正文。   “呵呵,意。。。。。。哎呀你烦不烦,抒发一下感情不行么?真是。”庆轲愤愤,尔后又小声补了一句“不就是爆了句粗么。”   “你也知道我呛你是因为这个改改满口粗话,不然以后必定吃亏。”正文。   “知道了,该还不行吗,以后不说了,保证!”庆轲拍拍胸脯。      ☆、赢轲   “知道就好了。”正文扒开庆轲眼皮“好点没?”   庆轲眨眨眼,又有大滴的眼泪的眼泪往下落“硌死我了,还有灰!”   “你别动啊,我把灰吹出来。”正文低头,左手支住庆轲额角,右手整个附上庆轲面颊,拇指按住下眼皮,朝里面吹气。   “哎呀,好舒服啊,好贤惠啊,我娘还在的时候给我吹过,比你吹得好,但你吹得还凑合。我看看,你啊,不做女人真是可惜了,白瞎这张脸。”庆轲趁着正文双手正忙,抬头挑了一下正文的脸。   “你这么端正,就是有点蠢,我也勉为其难收你为后宫好了。”正文右手加力,扯得庆轲脸生疼。   “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还收后宫,像你这样的贵族小少爷啊找个端正能看的正房,收几个貌美的小妾就够了,还后宫。。。。。。”庆轲絮絮讽刺正文一番。   正文手一松,后退一步。   “哎!怎么不吹了,好舒服的啊。”庆轲。   “看你这么活跃,应该已经吹出来了。”正文。   “啊——不要,我还要吹,还要吹!”庆轲耍赖   “没灰了,进去吧。”正文负手踏进屋子。   “唉。。不要吧。”庆轲随正文进了屋。   屋里陈设简单,床,桌椅,仅此而已。   “哇,搬得真干净,什么值钱的都没剩下。”庆轲感叹中带着失望。   “没搬,以前就这样。”正文。   “你怎么知道的?哦对了,你带我来的,以前经常来这玩?”庆轲自问自答。   “嗯。”正文。   “以前就没人啦?废弃这么久都没人买,难道是凶宅 ?”庆轲有往外跑的架势。   “有人住的。”正文小声道。   “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声音变小了,头怎么低这么低啊?”庆轲去摇正文的肩。   “没什么,想到点事,有些难受。”正文微微抬头,冲庆轲笑了一下。   “莫非这里住过你已逝的故人?”庆轲一边说心中一边扇自己耳光,还揭他伤疤做什么,蠢猪!   “没死,只是算是没有交集了吧。”正文。   “那一定会有机会见面。你别伤心了。”庆轲安慰,谢天谢地,幸好没死。   庆轲是头一回见到,正文的头低成这样。平日虽没有鼻孔朝天的傲气,却是目不斜视,平视前方,自成贵气,此刻,就像做错哦漏什么等着挨罚。   “没事了没事了。”庆轲摸摸一直够不到的正文的头。   “走吧。”正文。   “好,走。”庆轲拉着正文,向前屋走,拉时,正文任他拉着,头还是低低的。   “为什么要往前走?”正文。   “不然钻狗洞?我们攀前门出去,好爬,相信我。”庆轲。   “嗯。”   当年的事,快乐的事都记在心里,唯有那次,爬到那户废弃人家正文压低了头的身形,好像比自己当时还矮了截。   “怕是见不到了。”荆轲叹了口气,捞了鸽子找高渐离喝酒吃肉去了,毕竟,再怎么危险的任务也没有吃肉喝酒大。   话说老高这几天不开心,是不是应该别去打扰他了,但是郑屠这时候还在杀猪,不想听那猪嚎,要不去找田。。。。。。别去了,算了,找老高好点。   这么想想,还是去高渐离的居所了。   路上那鸽子也恢复了些精力,在荆轲左右飞来飞去,不时挡了荆轲的视线,荆轲斥道:“飞直点!”这下鸽子整个飞到荆轲脸前,尾羽正抵着荆轲鼻尖。“蠢鸽子!”荆轲抓住鸽子塞入怀中,大步走了。      ☆、新人      “就是这儿?”太子丹如期赴约,随那小摊贩来到一处居所。   “是!就这!”小摊贩继续朝门走。   这地方不像是什么达官显贵所住,像是一户商贾人家,规规矩矩,从屋子深处传来“铮铮”的碰击声。   “主子!我回来了,那位公子我也带回来了!”小摊贩还未到门口,就扯着嗓子高喊。   碰击声消失了,小摊贩转头对太子丹道:“走吧公子。”   太子丹进门,眼前迎来一个人。打铁的吗?是太子丹的第一印象。   那人走进,却是一震。   “大人。”那人立刻行礼。   “?,你认得我?”太子丹皱眉。   “天下何人不识燕国太子。”那人头也不抬,恭敬答道。   “他就不认识。”太子丹指向一旁懵了的小摊贩。   “他自小游玩于山野,不识得也正常。”那人竟也不尴尬。   “不是,主子他谁啊?”小摊贩在一边确认。   “你主子刚说我是燕国太子。”太子丹替小摊贩主子答道。   “啥?公子是燕国太子?!昨,昨日冒犯了。哈哈”小摊贩讪笑。   “无妨,挺好。”太子丹朝小摊贩笑笑“我今日来一是见你口中的主子,二是为了刀,我现在看了第一样,第二样你带我看。”   “嗯?哦!好!走!”小摊贩迅速回神,自前引路,太子丹抬脚跟上。   “贵姓?”太子丹问身旁随行的人。   “免贵姓徐。我那仆役生性这样,大人也请多包涵。”   “徐姓,铸刀,可是赵国人?”太子丹。   “是,现辗转至燕,少时在赵国。”   “可是——徐夫人?”太子丹。   “是。”   “不想竟是您,久仰,丹失礼。”太子丹停步一拜。   “大人言重。”徐夫人也停步一拜,拜得更深。   “?,你们怎么不走了?”小摊贩发现身后两人停了步子,回头一看便是两人互拜,不由觉得心有点累“大家都认识了便是朋友,弄这么多繁文缛节也是浪费时间。”   “灵犀不可放肆!”徐夫人呵道,只是怒火成分不足,嘴角还有笑意。   “灵犀?。。。。。。”太子丹听到这个名字的感觉和他听到那颗药丸名字时感觉一样。   “知错啦——”灵犀转了身,明显没有认错的样子“快走吧,公子还要挑刀呢!”   “他说的也是,过于注重礼节也显得过于繁琐。”太子丹余光扫了一眼四周,山石放置竟有些兵法,自外看不出什么,但到里面自有一番乾坤。   “我有一事想问。”太子丹。   “大人请说。”徐夫人。   “灵犀这个名字。。。。。。”   听到提及自己的名字,灵犀兴奋地打断太子丹的话:“主子给我取的,好听吧!”   “呵呵,大人多包涵,他自小便是这性子。”徐夫人为灵犀的失礼打圆场。   “这样啊,真是好名字。”太子丹。呵呵。   “主子很会起名字,我摊铺上的东西全是主子帮我起的,灵犀眉角上扬地夸赞着自家主子。”   “咳咳。”徐夫人不自在地咳了两声。   “那么那个闻风丧胆丸也是?”太子丹。   “是啊,都是我主子起的!”灵犀眼睛发亮。   “大人。到了。”徐夫人快步上前,推开那扇朱红的门,顺便打断灵犀的话。   太子丹发出一声闻不可闻的嗤笑,进了屋。   ☆、看刀      屋子很暗,唯一的亮光只是室内正中间的烛台,烛台置放在一深红桌案上,映得四周发红。   “刀剑宜陈放于暗室,大人见谅。”见太子丹皱眉,徐夫人忙道。   “嗯。。。。。。”太子丹漫不经心应道“刀在哪?”   “好的!公子。。。。。。哦,太子。”灵犀拍拍嘴。   “不必改口,挺好。”太子丹。   “啊!公子真是好人!我带你看刀!”灵犀开心道,引着太子丹走向一面墙壁。   “你认为这样便是好人?”太子丹。   “在我看来,公子就是好人,出手也大方。”灵犀。   “在你看来,出手大方的都是好人。”太子丹。   “公子你看看这把刀!”灵犀取下一把刀递给太子丹。   “你转移话题的本事到和你主子如出一辙,嗯,好刀。”太子丹一面接刀一面道。   拔刀,刀身在昏暗灯光下像镀了一层清光,刀身□□,刀柄处饰以雕花,添其贵气,浑然一种华美之感。   “虽说是把好刀,但不宜拿来用。”太子丹有些失望地将刀递回灵犀手中。   “公子是拿来用的?我以为是要陈放室内的,公子如果是拿来用的话是何用法?”灵犀见到不合太子丹眼,有些急。   “这个。。。。。。用于刺杀。”太子丹迟疑片刻道。   “暗示?暗杀的话您看下这个。”灵犀走向另一边。   太子丹看了一眼身旁的徐夫人,见他并无动作,也不做什么了,只是这小摊贩还真是蠢。太子丹这样想。   就这样,坦诚的说出来,太子丹并没有多少顾虑,徐夫人一看便是个不愿多事之人,而灵犀则是听不懂。   “这些刀,都是你打的?”太子丹。   “算是。”太子丹敏锐地察觉到自听到太子丹要买刺杀用的刀后就有些心不在焉。   “怎么是算是?”太子丹。   “这打刀的手艺,还是灵犀手把手教出来。灵犀了解刀比我更深些。”徐夫人。   “哦?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太子丹对灵犀道。   “哈哈,主子过赞。”虽是谦辞,但还是掩不住语气中的骄傲。   “你要给我看这把?”太子丹看着灵犀手中的刀。   是一把匕首,在背光下竟还有光泛出,刀柄是木制,同样刻着雕花。   “不错,只是实用不足,华贵有余。”太子丹连接都没接。   “啊——公子还看不上,主子。。。。。。”灵犀一张残念的脸看向徐夫人。   “你也别拿我的刀啊,若真要有诚意,把你打的刀给大人看看。”徐夫人笑。   “但是主子打的刀更好——”灵犀继续残念。   “别说笑了,你揶揄我吧,快带大人去。”徐夫人继续笑。   “好吧,公子跟我来。”灵犀残念地去领太子丹。      ☆、看刀   “这里全是你主子打的刀?”太子丹。   “是啊,明明主子打得这么好,公子你怎么都看不上啊,   ε=(ο`*)))唉。”灵犀垂头丧气朝里走。   “不用这样吧,我没说不好。。。”太子丹看他这样,安   慰一下。   “对吧!主子打的刀很好对吧!走,回去,我再给你找几   把!”灵犀一下子亮起来往回走。   “咳咳。”徐夫人。   “唉!”灵犀只好继续带路。   没想到这屋子里还藏有一间,像个杂物间,而且没有照明   物,只从外面透进的些微光线中看到地上堆积着一大堆的黑   色不明物。进不去。   “公子要用匕首的话,这个怎样。”灵犀踩着黑色不明物   从里面拎出一把匕首。   “你。。。怎么抽出来的。”看着灵犀把手插进黑色中响   动几声后覆在上层的都滑下来,然后匕首就出现了。   “公子看看,我去拿灯。”灵犀递刀给太子丹,又踏进屋   子,拿了个油灯,点燃靠近匕首。   刀柄像随便找个木头嵌上去的,很糙,没有一点点雕琢和   打磨的意思,但是刀线顺畅,刀刃锋光在灯靠近的一刹闪出   来。   “嗯。”太子丹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自己一时找热闹   竟能找到这样的好刀。   虽是惊讶,但多年的修养又让他有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   以致于灵犀以为太子丹不满意,忙道:“公子不满意是不是   ,我就说主子打得好一些!公子我给你再挑挑!”说完便朝   外走。   “慢!你打的有比这个更好的么?”太子丹拉住灵犀。   “啊?”灵犀。   “这把刀很好,但你应该可以打出更好的对吧。”太子丹   。   “啊?”灵犀。   “大人,灵犀远不止如此。”徐夫人在一旁道。   “啊?”灵犀。   “能否让我一见?”太子丹。   “好,大人请,灵犀认真打的刀都被我收起来了,跟我来   。”   然后徐夫人和太子丹便丢下灵犀走出屋子。   “主子。。。。”灵犀。   灵犀的确是打刀的奇才,被徐夫人收起的刀皆是上品,削   铁如泥。   “这是灵犀打的匕首。”徐夫人。   刀与刀柄紧密相接,刀身不似一般匕首中间略突,而是有   放血的血槽,便于血快速放出。看不出来灵犀能打出这样凶   残的刀啊。最重要的是刀身轻便,便于隐藏。   “哈,好,就这把。”太子丹轻笑出声。   “大人不知是要刺杀谁。”徐夫人突然道。   “这不是你可以问的吧。”太子丹。   “大人不要见怪,我只是想劝告一句大人,刺杀,要万无   一失才能行动。”徐夫人。   “何意?”太子丹。   “若不刺中要害,死不了,大人。”徐夫人。   “那你看。。。。。。”太子丹。   “我虽打刀无门,但制毒还是可以的。”徐夫人。   “你怎么知道我要杀谁?”太子丹。   “大人亲自出马,我还是能猜到那么几个人的。”徐夫人   。   “你有什么仇要报?”太子丹。   “不过是自保罢了,谁让灵犀把大人领上门?”徐夫人。   “知道了,多谢。”太子丹把刀交还给徐夫人“几日后我   来取,徐夫人有劳。告辞。”      ☆、蒙嘉秦王      “大王,燕国人来找臣了。”蒙嘉对秦王道。   这是一间小小的屋子,几乎是与世隔绝,此刻,只有蒙嘉和秦王。   “嗯,说了什么?”秦王。   “燕王诚振怖大王之威,不敢兴兵以拒大王,愿举国为内臣,比诸侯之列,给贡职如郡县,而得奉守先王之宗庙。恐惧不敢自陈,及献燕之督亢之地图,函封,燕王拜送于庭,使使以闻大王。唯大王命之(原文。【作者】刘向 【朝代】汉)。” 蒙嘉一口气道。   “你信么?”秦王。   “。。。。。。燕国此刻便是秦国囊中之物,如此求情也不是不合理。”蒙嘉有点怕,秦王的意思很模糊,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自己也不好说话。   “求情?这么说倒也可理解。”秦王若有所思“但是不像啊。。。。。。”   “大王要如何?”蒙嘉决定先看看秦王的意思。   “不用出动军队自然是好,那接见吧。”秦王很随意地决定了。   “大,大王,不需要再考虑一下吗?”蒙嘉本是想先揣度一下秦王的意思再发表看法,没想到这一瞬间秦王就有打算了。   “爱卿还有什么想法?”秦王自己斟了杯茶,喝了口,皱皱眉头。   “臣以为,燕虽有理由投降,但还是不能大意,毕竟想弄个鱼死网破也不是没有可能。”蒙嘉现在只有一个想法,伴君如伴虎。   “有道理,不愧是爱卿。”秦王笑。   “大王折煞臣了。”大王好可怕,我想走。蒙嘉也不想把面前笑得和煦的人想的太恐怖,但就是这样和煦笑容的人把前朝宰相吕不韦给弄了,这么想想,自己为什么想不开去收这钱啊。   “那布置大殿的任务就交给爱卿了,我也会注意的。”秦王说完便拂袖而去。   “大,大王。。。。。。”在蒙嘉想留住秦王的时候秦王转头过来。蒙嘉下意识道:“大王还有何事?”   “那个茶换掉,好难喝。”秦王指指茶壶。   “是。”蒙嘉   “走了。”秦王走掉了。   ☆、秦武阳   易水送别比想象中的要伤心些,没想到那些糙家伙这么有良心,竟然还哭了,可怕。   贿赂蒙嘉的事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在出来前太子丹还塞给自己一个小娃娃,沉着个脸,不知道能干什么。   “那个。。。。。。”荆轲扭头看旁边专心打坐的秦武阳,小心翼翼开口“你饿了没有?”   “没。”秦武阳动也没动。   “哦,那我去吃了。”荆轲起座,思忖吃些什么。   “你还有心思吃东西?”秦武阳不敢相信。   “?”荆轲回了一个笑。   “这种时候,你不仅不认真谋划,反而在此时考虑吃什么!”秦武阳斥责道。   “。。。我吃饭惹你了?”荆轲依然保持微笑。   “算了,教训你这样的人简直是浪费时间!”秦武阳怒目圆睁。   “呵,年轻人,要学会沉住气。”像我这样。   “用不着你教我!”秦武阳生气地站起来。   荆轲朝秦武阳笑了下,什么也没说,下楼了,背后传来秦武阳愤怒的喊声:“竖子不足为谋!”   说实话虽然很少但是荆轲还是被伤到了,但是他现在已经学会调节了。比起自己受到的打击,秦武阳好像受到的打击更大,毕竟被自己看不起的人给鄙视了。自己有那么差吗?   此时在屋中的秦武阳很生气,为什么自己会是辅助我的爷爷可是开国大将,家里世代效忠燕国,自己可是武将堆里长大,怎么会比不上一个没有出身没有功绩的云游侠士!可恶!   但是爷爷也曾说过自己沉不住气,连临死前也告诫自己要改了这毛病保卫燕国,为秦家立功。现在机会来了,却是个助手,太子怎么想的!自己一定要让天下人刮目相看!      ☆、秦王      秦王出了门,想了想明天要准备的事,还是赶快回宫休息好,不然明天指不定什么事。   燕国太子,丹。。。。。。   正值春分,天气虽还料峭,但吐绿的枝叶已然伸展开。   “唉,闹心。”一个小小的少年,手捧一朵盛开的红梅,坐在茶室里。   “主子,还请多担待,赵国城门不开,我们也没办法。”侍卫在一旁道。   “嗷!”粉雕玉琢的小孩不甘地叫了一声,趴到桌案上,只是手心里还护着那朵小小的梅花。   “。。。。。。没有。”侍卫规规矩矩回答,心道:“迎春有香味?”   “不对,真的有,快来。”少年招招手,向一个小道跑去。   “哎!别突然。。。”侍卫赶紧追去。   毕竟是少年,进了小道左钻右拐,见了半人大小的狭小缝隙也并不犹豫地侧身进入,侍卫不一会便跟丢了。侍卫也不着急,回到原处静静地等。   “不行,在这儿待着太无聊了,我去看看。”少年趴了一会,一跃而起,边说边往门外走去。   “外面天凉。”侍卫上前一步,面有担忧。   “我多穿点就好,走吧。”小孩并未停下脚步,只是向后招招手。   侍卫赶紧拿起一旁的炭炉,把搭在椅子上的外袍披到小孩身上。   集市上还算热闹,只是行人行色匆匆,好像要赶快找个地避寒。   “咦?你有没有闻到一股迎春花香?”少年到处嗅嗅,回头问侍卫。   “。。。。。。没有。”侍卫规规矩矩回答,心道:“迎春有香味?”   “哎,别突然。。。”侍卫赶紧追去。   毕竟是少年,进了小道左钻右拐,见了半人大小的狭小缝隙也并不犹豫地侧身进入,侍卫不一会便跟丢了,侍卫也并不着急,回到原处静静地等。   那股香味越来越浓,少年扒开阻挡的树枝和石块,看见一堵高墙,墙下有一个狗洞。“哇(嗟乎)!”少年毫不犹豫钻了进去。   香味却消失了。“诶?”少年诧异地出了声,却在看到眼前一幕时惊呼了出来。   那是怎样苍白的人,如黎明的天空,泛着青的白,带着绝望,带着湮灭。   那个人,一手扯着白绫,另一手支着头,坐在石椅上皱着眉望着他。   “我。。。。。。你。。。。。。”少年张口结舌,不知怎么解释自己会到别人家中。   突然,那个人大笑起来,越笑越大声,直到眼泪从眼角滑下,滑到嘴角,他才像突然意识到自己哭了一样,错愕地抹了一把脸,满手的泪,竟不能将泪抹尽,那个人又开始掩面大哭,哭声里却夹杂着带自喉咙深处的轻笑。   少年被这怪诞的一幕惊得说不出话来,又觉得自己不能就此逃跑,只好大着胆子走上前,将手轻轻放到那人背上。   那个因哭泣而剧烈颤抖的背停止了颤抖,那人缓缓抬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少年与之对视的刹那怔住了,极黑的眼睛浸在满眶泪水里,就像宫里白玉池里沉入的黑曜石,却混有浓重的悲伤,那悲伤有如实质,刺得人心如刀绞。   “。。。。。。”少年突然哭了,与这双眼睛对视,好像会让人想起所有的悲伤。“哥哥你别哭了,别哭了好不好。”小孩不知如何安慰,只是重复着“别哭了”。   “好。”   这字在少年耳边轻轻响起,稍纵即逝,就像从未出现过。   少年瞪大了还含着泪的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未料,面前的人竟笑起来,那样悲伤沉重的人,如此温柔地笑起来是什么奇怪的感觉?   并没有多少温度的笑,却让少年一下子温暖起来。   “这个,给你,你别哭了。”少年伸出手,把一路都小心护着的红梅递到面前。   那个人伸手,接了下来:“多谢。”   。。。。。。   秦王猛地惊起,没想到到现在还梦见了多年前的事:“唉。”      ☆、丹政      那个人是燕国送来的质子,太子丹。   少年告别了那位哥哥,原路返回,对侍卫说了这件事,侍卫这样告诉他。   “小主子,以后还是少去那边,毕竟是燕国的太子。”侍卫这样告诫他。   但是怎么可能,他想去,因为那位哥哥可能一不小心就会消失,再也找不到了。年少的秦国皇子,是这样想的。   于是,一连数日,他总会顺着那缕不知从何而来的香,进入那个了无生气的庭院。   “哥哥你看,今天路上看到的!”他手中捧着一小片嫩芽,伸到哥哥眼下。   “嗯。”丹此刻手捧一册书简,只轻轻应了声,坐在石凳上,面对着他,背抵石桌。   “哥哥在看什么书?”他钻到书简下,认真地辨识着书的名字。   丹看到书下钻了个人,笑了笑,心里闪过戏弄的念头。   在眼前的书一下子消失了,随即便是身子一轻,他整个被太子丹搂起。   “嗯?”在他诧异出声时,便被但放在膝上。   “平时的机灵劲呢?快坐直,别掉下去。”丹笑着提醒。   他赶紧调整了姿势,双臂紧紧环着丹的颈脖。   少年温温软软的身体在丹怀里,让丹一阵失神。自己有多久没有触碰到温暖的东西了?自从抱着娘的尸体由温至冷,便再也没得到过温暖的东西了吧。   “哈~。”这样自嘲的想着,丹嘲讽的笑不由自主的逸出来。   “哥哥不哭,哥哥不哭。”一只手搭上自己的头,轻轻抚着。   丹一惊,看向膝上的人。   那个小小的少年,一脸认真,摸着自己的头。   丹的表情凝固在哪儿,过了半晌,才旋即一笑,轻笑出言:“我不哭。”   少年却一抽鼻子,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大哭起来。   丹苦笑,又把这孩子吓着了?想归想,手伸上毛茸茸的头,开始顺毛。   这次,好像比上次吓得还重些了,怎么顺都顺不好。丹开始有些惆怅的想。   少年终归回到秦国,回秦国之前他特地去找丹告别。   “哥哥,我要回去了。”他对哥哥说。   “我知道,去吧。”丹笑。   “哥哥等我,我会把你弄出去的。”他握握拳。   “好。”   少年就回去了。   回去后发生一系列的事。父亲去世,自己继位成了秦王,吕不韦专政,而其中只发生了一件相对高兴的事,燕国把太子丹送到了秦国。      ☆、丹政      丹缩在被褥中,全身发抖,直感觉四方的冷气裹挟在他周围,真冷。   丹被秦王下令囚禁起来了,不,应该说是傀儡皇帝嬴政下令。   自己被囚在这儿几天了?丹昏沉地想,眼皮以及沉重到睁不开了。   “哥哥,哥哥。”耳边传来小声的呼唤。   丹醒了,却掀不开沉重的眼帘,只在喉咙深处低低“呃”出声。   “哥哥,他没把你怎么样吧。”嬴政。   “他”,指的是引线那端的人——吕不韦。   丹又“呃”了声。   嘴角被轻轻撬开,壶嘴伸进来,灌进些许冷水。   一口没咽下,丹剧烈的咳嗽起来,没来得及咽下的水顺着嘴角流下,湿了枕头。   “啊!哥哥!”嬴政有些手足无措。   “无事。”水顺了顺干涩的喉咙,总算能说出话来   嬴政回国,父皇登位,成了太子,不出几年,国君驾崩,年仅十三岁的嬴政成了秦国国君,朝中国事,皆由吕不韦掌控。   丹也几经辗转,从赵国被接回,却又立即送到秦国。   这几年嬴政和丹倒像是相依为命了。   前几日,吕不韦向嬴政上奏“王与燕国质子丹来往过密,臣以为,不善,请王可与丹疏远些。”这基本上是命令了,之后,丹便被送至一偏殿,侍卫看管。   “可恶。”秦王低咒一声。   “我没事。”丹想抬手摸摸那个咬牙切齿的小皇帝的头,却发现手臂酸软,怎么也动不了。   “哥哥,我一定会把你从这里救出去的。”想了想,又道“送你回家去。”   丹笑:“那个家不会也罢。”   “那哥哥!。。。。。。”秦王喊出了声,却发觉声音太大,又赶紧捂住嘴,轻声道“哥哥,你若不愿回那个家,便不用回去了,留在这里。”   “多谢。”丹用第一次回答他的话答道。      ☆、政丹      “秦王之遇燕太子丹不善”的原因   随年龄的增大,秦王树起自己的同党,周游列国,结交权贵贤士,明明还是个孩子的年龄,却像个官场上的常客,左右逢源,进出自如,徘徊于各种权贵。   “哥哥!明日!只需明日!”秦王兴奋地对丹道。在小小的屋子里,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封闭屋宇,秦王才敢将自己这一面暴露无遗。   “现在,你需万事谨慎,莫要前功尽弃。”丹虽在告诫,却还是言中带笑。   “量吕不韦那个老狐狸再怎么动作,也不会将形式逆转,哥哥放心。”秦王“哥哥身体可还好?”   “嗯,好。”丹。因为常年住在潮湿阴暗的偏殿,丹极易做噩梦,常是整夜失眠,待秦王有权请了大夫,还是根治不能。   “对了,大夫说喝点这个会好些,睡得也会踏实点。”秦王从怀中掏出一个白色瓷瓶。   “会好些?”丹拿过,习惯性打开闻闻“有点酒味,但还是难闻。”   “是掺了些酒,大夫说这样会好些,而且以前味道更难闻,我弄了好久。”   “嗯。”丹抬头,将瓶中液体一饮而尽。   这几年,秦王总会带各种各样的土药,不管有效无效,都要试一试,对此,丹也是微微一笑,照单全收。   喝完,但动了动唇,好难喝,感觉喝道泥土的味道。   “哥哥,感觉怎么样?”秦王眸子亮闪闪的凑过来。   “嗯。。。。。。很难说,还好。”丹现在并不想再次回忆药的味道。   想倒杯茶漱漱口,伸向茶杯的的手却被按住,秦王认真道:“现在不能喝,,对药效不好。”   “。。。。。。”丹只好忍受嘴里的味道,听秦王瞎扯。   “我在赵国的那个友人,真是太好玩了,我当时带了幅字给他,他对我说‘写的真好’,我谦虚一下说‘哪里’,没想到他竟然对我说‘真虚伪,你们这些人都这样’,我就对他说‘那你再夸我一次,我把答案改改’他就又问了一次,我说‘当然’没想到他翻了个白眼说‘别给点阳光就灿烂,你们这些人都这样’你说好不好玩。”   丹静静听完,嘴里淡了些,道:“你又去赵国了?”   “嗯,因为事情办完了,就又去了一趟。”秦王周身洋溢着快乐的气息,的确是该开心,毕竟一直以来对抗的宰相政权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崩塌了,庆祝是应该的。   “嗯。能喝水了吗?”丹。   “能能,我给你倒。”秦王倒了满满一杯水递给太子丹。   丹喝完水,清清嗓子:“你,对那位友人怎么看?”   “嗯?要说怎么看啊,人很逗算吗?”秦王答道。   “我是说认真的,关于那个人。”丹。   在官场久了,这句话一说出来秦王就知道丹有隐含的意思:“哥哥想说什么?”   “我想说,毕竟是赵国的人,也应该提防一下。”丹。   “他不是这种人,而且,他也不知道我是秦国人,这种事,不劳哥哥费心。”秦王有些生气。   “我只是好心提醒。”丹。   “。。。。。。是我太失礼了。”秦王撇开头。   气氛明显僵下来。   “哥哥不用担心,我知道该怎么做。”秦王。   “如果,我说我不希望你再和他来往,你怎么办?”丹。   “为什么?哥哥这么不希望我接触赵国人?”秦王激动地拍桌而起。   “因为不想。”丹。   敏于察言观色的秦王明显感觉到气氛的变化,坐回椅子上,不再说话。   “你明知为什么的吧,一直以来都知道,却一直装作无知的样子,觉得开心吗这样?”丹。   “是啊,我是知道。”秦王也不想一直这样了“但明知是不可能的事,所以。。。。。。”   “那你和你那赵国的友人就可以?”丹。   “呃。”提到友人,秦王明显一僵“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我们是一样的。”丹:“都是生活在皇权黑暗争斗下的牺牲品,一直不信任何人,一直被困在这里,和生活在阳光中的人不一样才对吧。”   “不一样的,我和哥哥不一样,我愿意相信,我有自己的希望,而且我一直敬重哥哥的。告辞。”说完,秦王已走到门口,秦王回头笑了一下,走了。   那个笑,丹很熟悉,是秦王对那些政客的笑,笑得不假,很真诚的样子,却一下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那个委在自己怀中的孩子终究是长大了。一种不明的情绪自丹心中升起,一直盘旋在心头的感觉扩散开来,将丹整个裹住,这感觉让丹激动地发抖,明明是要窒息的痛苦,脑内却异常愉悦兴奋。此刻丹想笑,想拼命地笑,笑出眼泪才好,嘴角却一直勾不起来,僵住了一样。   唇齿间被水冲散的苦涩的药味又浓起来,想倒杯水冲一下味,却发现水已经没了“事事不如意啊。”丹叹口气“明明那么喜欢的。”   推门出去,已是深夜了,四周皆是高檐直墙,下一步,不知道踏向何方。   这样背靠着墙,看着夜色渐浓,白雾漫起,再到天边一缕薄光透过浓雾,最后是旭日东升,驱散雾霭,丹一动不动,连眼皮都是极少地眨动。   “太子,太子。”一个小太监边喊边奔过来。是秦王的心腹。   丹站直,负手,微笑:“何事?”   “大王让我偷偷带你回去,因为今天的事很危险。”小太监的声音压低了些。   “何时动身?”丹。   “大王说即刻动身。”小太监。   “知道了,走吧。”太子丹迈步上前,离开了站了一夜的地方。      ☆、秦武阳荆轲      荆轲吃饭后买了点酒回来,打开自己的房门,就见秦武阳满脸兴奋地坐在自己床上,一副想让自己问什么的样子。   “。。。。。。”荆轲默不作声地把酒放到桌子上,搬了把椅子坐到离秦武阳稍远的一边。   “你不想问我点什么吗?”秦武阳沉不住气后问。   “嗯。。。秦王答应了?”荆轲问。   “?!你怎么知道的?!”秦武阳明显被打击到了。   “哈哈。”荆轲虚笑两声,心道看你不就知道了,但怕了这个涉世未深的小祖宗,还是不要说实话了。   “后天,只要后天我们就可以去干一番大事业!”秦武阳激动道。只要后天我就可以成为拯救燕国的大英雄了。   “嗯。。。喝酒吗?”荆轲只倒了一杯酒,本来以为秦舞阳会痛斥自己一番,然后摔门而去,不想杯口正要挨上嘴唇的时候秦武阳一把抢了过来,一口饮尽。   “。。。。。。”荆轲。   “看什么,倒酒!”秦武阳恶狠狠把酒杯伸过来。   “额。。。哦。”荆轲又给秦武阳倒了杯酒,再给自己倒了杯。   “酒!”自己还没沾酒,秦武阳就把酒杯伸到荆轲鼻子底下,要求第三杯。   酒本来只买了自己够喝的,秦武阳这么一杯杯往肚子里灌,荆轲根本没怎么喝,并且还要帮秦武阳倒酒,怎么就这么窝囊啊!!!   秦武阳不像经常喝酒的,才几杯功夫便有些吐词不清了,吐词不清也就算了,还唱起歌来。   “喝不了酒就别喝啊,唱歌比郑屠还难听。”荆轲喝了口酒,撑头看着秦武阳。   明明还是个孩子的年纪,脸上的婴儿肥还没有脱去,喝醉了酒趴在桌子上,脸颊泛红唱着歌,抓着酒杯的手不稳地随着唱出的调子上下滑动,溅出不少酒。荆轲心疼地看着溅出的酒,心想你要喝酒自己去买啊,喝我的还洒出来。   “喂!我和你说啊。。。。。。”秦武阳很认真地抬头看荆轲。   “?!”正在想事的荆轲一惊:“干什么?”   “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现在杀了你。”秦武阳皱眉。   “被吓到了而已,你继续。”荆轲顺口气。   “我和你说,我。。。。。。”秦武阳刚说了句就停下了。   “你怎么?”荆轲。   “我不是故意杀人的。”秦武阳。仿佛用了全身的力气,这句话一说完,秦武阳整个人摊在桌子上。   “?!”荆轲心里有些慌,好像自己知道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呀!   “你这么惊讶干什么。”秦武阳不爽地看着瞪大了眼的荆轲。   “你杀了人?”荆轲。   “你不知道?当时整个燕国都知道了!骗人!”秦武阳拍桌而起,喝了一半的酒杯倒了。   “冷静冷静,我之前都在赵国,这几年才在燕国定居。”荆轲解释道,肉痛地扶起空了的酒杯。这么晚酒铺都关门了,明天又喝不了,能不能省着点。   “看什么,酒杯空了没看见!”秦武阳听了解释,坐下来。   “你继续。”荆轲倒了半杯。   “倒满!”秦武阳。   “我是在让着你没看出来么?”荆轲被这么使唤,很不爽。   “让你就让到底啊!我心情不好看不出来吗?”秦武阳。   “你继续。。。。。。”荆轲把剩下的半杯倒满。你不爽为什么也要让我不爽啊。   “我,十二岁的时候杀了人。”秦武阳。   荆轲没说话,十二岁,自己还在小巷子里作威作福吧。   “但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秦武阳声音小了些。   “我当时,只是太慌了。”秦武阳声音更小了。   感觉这时候不说些什么不太好,荆轲小心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你也不是故意的,该放下了。”   “可我还是杀了人。”秦武阳看向荆轲。   那个骄横跋扈的秦武阳呢?这个不仅不让人讨厌还有些可爱的小孩谁啊?   “明明那个人正在杀人!我明明是在帮人!”秦武阳。   “当时,发生什么?”荆轲发现事情有些复杂,还以为是这小孩小时候太横杀了人。   “我和爷爷吵架了,跑出来,看到井旁边有个人。。。在把一个比我大的人往井里推。我一个着急,上去。。。把那个人往后拉,没想到那个人。。。突然向后一倒,他的头撞到。。。旁边的石头上了。。。。。。”秦武阳断断续续说完,明显这段回忆让秦武阳痛苦不堪,这么多年还记得这么清楚。   这个事听起来有些熟悉,感觉听到过。“之后呢?发生了什么?”荆轲。   “我杀的人是吴家长子,之后全国都知道燕国大将的孙子杀了人,为了把这件事压下去爷爷亲自去和吴家商讨。你根本不知道所有人都躲着你的感觉。”秦武阳。   “吴家?就是那个燕国的那个商贾世家?” 荆轲想起了什么问。   “是,不然还有哪个吴家。”秦武阳埋首于两臂,声音有些闷闷的。   “不是你的错!”荆轲。   “行了,我不过是因为怕这次任务失败才把这件事和你说的,反正我们也活不长了,别安慰我。”秦武阳。   原来你也知道这次任务很危险啊,看你这架势还以为就是来秦国转一圈。“不是你的错,那个吴家长子本就是要死的。”荆轲。   “你当时又不在燕国,说这种大话不脸红吗?”秦武阳。   “当时那个被杀的人是不是被就走了?”荆轲问。   “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不会是你吧?”秦武阳。   “怎么可能。告诉你吧,你是我兄弟的恩人。”荆轲。   “你认识被救的人?”秦武阳像有了希望似的。   “嗯。。。怎么说呢,我兄弟只和我提到过,因为过了很久,他已经释怀了。”荆轲回想道“他说曾经被大哥掐住往井里按,最后有一个小孩跑出来把大哥拉开,自己就被师傅救了。”   “大哥?!你兄弟是那个消失了的吴家幺子?”秦武阳大喊:“吴家长子要杀的是幺子?怎么可能?”   “。。。。。。”荆轲沉默了一会,怎么给这个娇生惯养武将独子明白各个家每个孩子的勾心斗角。   “就算你不杀了吴家长子,自然有人会把杀了幺子的名头扣到长子头上,虽不至死,但也会永不见天日吧。”荆轲分析道。   荆轲现在还可以回想起高渐离很伤心地对自己说:“从小我就只喜欢我哥哥,他虽然有点傻,但是是很温柔的人。   “哥哥当时对我说只要忍一下病就好了,他不知道别人是骗他的,他力气大我挣不过,就被按到井水里,当时感觉自己要死了,没想到他松手了,等我回过神,哥哥已经死了,传了满城,是武将家的人杀的。   “杀了我哥哥,我却要感谢他,因为他没让我哥哥背上杀掉亲弟弟的名号,很奇怪对吧。”荆轲感觉当时高渐离快哭了。   “不说了,我要替我好兄弟谢谢你,回房睡觉吧,不早了。”荆轲。      ☆、刺杀      第二天秦武阳睡到下午,一醒来便飞奔至荆轲房里,发现荆轲不在,只好按捺下心中的各种不爽,静等荆轲回来。   于是,在外面闲逛了一天想避开秦武阳醒来后的审问的荆轲一回房就看到秦武阳坐在自己床上。   “你。。。干什么。”荆轲装作不知道自自己进来就盯着自己的秦武阳要干些什么。   “我昨天说了什么?!”秦武阳在荆轲话音刚落就开始逼问。   “你听到了什么不该听没有?!”   “你是不是觉得拿到了我的把柄?!”   “你说话啊!”   “。。。冷静。”荆轲在秦武阳停顿的瞬间插话。   “。。。”秦武阳头一撇,不再说话。   “明天要去面见秦王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荆轲。   “可是”秦武阳。   “见完再说吧。”荆轲笑。   “哦,好。”秦武阳起身回了房。   史书如此记载当日。   秦王闻之,大喜。乃朝服,设九宾,见燕使者咸阳宫。   荆轲奉樊於期头函,而秦武阳奉地图匣,以次进。至陛下,秦武阳色变振恐,群臣怪之,荆轲顾笑武阳,前为谢曰: “北蛮夷之鄙人,未尝见天子,故振慑,愿大王少假借之,使毕使于前。” 秦王谓轲曰: “起,取武阳所持图!”   轲既取图奉之,发图,图穷而匕首见。因左手把秦王之袖,而右手持匕首揕之。未至身,秦王惊,自引而起,绝袖。拔剑,剑长,操其室。时恐急,剑坚,故不可立拔。   荆轲逐秦王,秦王还柱而走。群臣惊愕,卒起不意,尽失其度。而秦法,群臣侍殿上者,不得持尺兵;诸郎中执兵,皆陈殿下,非有诏不得上。方急时,不及召下兵,以故荆轲逐秦王,而卒惶急无以击轲,而乃以手共搏之。   是时,侍医夏无且以其所奉药囊提轲。秦王方还柱走,卒惶急不知所为。左右乃曰: “王负剑! 王负剑!” 遂拔以击荆轲,断其左股。荆轲废,乃引其匕首提秦王,不中,中柱。秦王复击轲,被八创。   轲自知事不就,倚柱而笑,箕踞以骂曰: “事所以不成者,乃欲以生劫之,必得约契以报太子也。”   左右既前,斩荆轲。秦王目眩良久。   真的是这样吗?   秦武阳回房后的那晚,荆轲又来找他。   “你到陛下的时候装作惧怕的样子,听见没。”荆轲。   “哈?!为什么?”秦武阳。   “这个,一来好让他们觉得我们都是些中庸之才,没见过世面,放松警惕,二来,侍卫都陈于殿下,你。。。有一定把握突围出去。”本来是想说你好趁侍卫大乱逃跑的,但是秦武阳肯定会不甘心,还是修饰一下的好。   “啊!这样啊,但是为什么不是你在下面!”秦武阳。   “因为你是辅助我的,太子说的。”荆轲   “可恶,那就这么定了吧,虽然很不甘心。”秦武阳。   “北蛮夷之鄙人,未尝见天子,故振慑,愿大王少假借之,使毕使于前。”在秦武阳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拼命忍住破口大骂的冲动,你才蛮夷之鄙人!你才被吓到了!   荆轲,在获得允许后去取秦武阳手中的地图时,明显感受到了秦武阳的怒气。   荆轲,拿了地图奉上去,昨天已经紧张过了,现在反而平静下来,一抬头,整个人惊住了。   “你。。。”地图掉到了地上,卷轴滚开,那把浸了剧毒的匕首滚落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编不下去了。。。。。   ☆、刺杀   “有刺客!”群臣惊愕时不知谁忽然叫了一声,殿上殿下都慌了。   “为什么你是。。。秦王!?”荆轲拽住秦王的衣袖,大声叱问,此时的荆轲整个人懵掉了,不顾自己的身后的诸多侍卫,他现在只想让面前的人告诉他,我不是秦王。   震惊了一会的秦王很快冷静下来,静静看着荆轲。   “你说话啊!”荆轲一拳招呼过去。   秦王偏头躲过,想扯开荆轲正拽住的衣袖,不料荆轲扯得太紧:“放开!”   一句毫无感情的话让荆轲有些晕,声音是他的。   秦武阳在殿下大喊:“你在干些什么!快点!!”   对的,有任务,我现在要杀了秦王。   荆轲松开衣袖,捡起一旁的匕首,什么话也没说,向秦王刺去。   “可恶”秦王根本没想到荆轲会拿匕首刺过来,赶紧向后一躲,匕首只擦过袖子。秦王见荆轲下了杀心的样子,眯了眯眼,尽量与荆轲拉开距离。   荆轲见没有刺中,紧跟秦王再刺一剑。   在荆轲心里,好像只要杀了这个和正文一样的人,正文就还在秦国的某个地方,等着他。   “大王,召兵上殿!”一个大臣喊。   大臣都不明白,为何一向处变不惊的大王没在第一时间擒拿刺客。   秦王听后没有半点动兵的意思,在躲剑时瞟了一眼大臣:“你们想办法。”   大臣更懵了。   荆轲在秦王回答的同时没有持剑的手狠狠向秦王的脸砸去。   秦王受下这一拳,躲开袭来的剑锋。   是时,侍医夏无且以其所奉药囊提轲。   荆轲下意识向那边瞟,眼前突然出现一个人——廿午!   在荆轲晃神之际,廿午飞起一脚将荆轲踢离秦王,正准备提剑往下刺,秦王:“廿午。”   剑尖一偏,刺在肩头,没有致命,却把荆轲钉在了地上。   秦王上前:“我是正文。。。也是秦国的王。”   最后一丝希望断掉了。   荆轲朝秦王笑了一下:“失算了。”   然后抓住匕首的剑锋,握住。   秦王低头站了一阵,转身。   “进军燕国,生擒燕国太子丹。” 作者有话要说:  即使像在扯淡一样,也还是要有始有终真的好痛苦啊   ☆、洗白   公元前222年,燕王喜被俘,燕国灭。   历史中记载,燕王喜为了求和,斩杀太子丹,将其首级献给秦国(然并卵。),其实不然。   虽说太子丹再怎么不受宠,再怎么不讨人喜欢,但也是燕王喜的儿子。燕国弱小,如若燕王喜不委曲求全,燕国怎么会在魏楚之后灭国。   在得知自己儿子派去的人不是求和而是暗杀时,燕王的第一行动是带着太子丹逃到辽东郡首府襄平。秦军进军,燕王喜将儿子藏到附近衍水中,自己继续逃离。不想儿子被轻而易举找出,而自己被生擒后,身死异乡,燕国灭。   秦王:“在里面。”   侍卫:“回大王,是。”   “开门。”秦王   门开了,里面一蓬头垢面之人,如尸体般躺在正中,并没有被绑上,却没有半点挣扎。   秦王踏进后关门,从门外透进的光线断了,只有一只蜡烛幽幽地亮着。   “别来无恙。”秦王。   地上躺着的人没有动,但是好像从胸腔深处发出轻笑。   “姬喜(燕王喜,姓姬)死了。”秦王。   “。。。。。。”   “怎么,父亲死了没有一点感觉吗?姬丹。”秦王。   “姬丹”一出口,丹动了一下,本来空白的脑内父亲的容颜闪过,把自己藏在衍水时,父亲抚着自己的脸道:“怎么给你取了这个名呢,姬丹,不就是鸡蛋吗,你不怪父亲吧。”第一次,那个自己一直仰望且憎恨的男人离自己这样近,第一次称为父亲而不是父王。   “你不说话,我来说。你早就是知道我与荆轲是旧交了对吧,派他来暗杀,胜算更大对吧。”秦王。   “。。。。。。”   “但是秦武阳这种中庸的草包你为什么要他跟着呢,刚开始我不明白,但和他聊过几句我知道了,秦武阳和以前的荆轲很像,你想让荆轲拼命保护他,同时也坚定荆轲刺杀的决心,结果也是让荆轲死,对不对。”   “。。。。。。”   “说话啊,我说的对不对?”秦王。   “呵呵,一点不错。”声音听起来像有风在身体里乱窜,破碎不堪。   “你还真是厉害,我都被你算计了。”秦王。   “是吗,荣幸之至。”丹努力说完这句便开始咳嗽,咳声闷闷,让人感觉丹的内脏在被捶打。   “我还有一件事想问你。”秦王。   “。。。。。。”   “那把匕首是谁造的?”秦王。   “。。。。。。”太子丹。   “你不说也没关系,燕国百姓中总有一个是。”秦王。   丹又动了一下,嘴唇蠕动,似在做什么心里挣扎,很久,才慢慢道:“。。。。。。徐夫人仆役。”   “谁?说清楚。”秦王。   “。。。灵犀。”太子丹说完,死死咬住下唇,咬出了血。   见那血溢出,秦王道:“难得你还有力气,你回答我,我自然要给你一份大礼。”秦王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正是荆轲刺杀的那把,丢到太子丹面前。“告辞了,哥哥。”   秦王走了。   同日,丹亡。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一个HE 丹你走好   ☆、药   “你就是灵犀?”秦王。   “是。”灵犀。   “知道我找你何事?”秦王。   “不知道。”灵犀。   “。。。”秦王。   “整个燕国都是大王的了,大王有事明说就是。”灵犀。   “好,我明说,匕首上的毒解药在哪?”秦王。   “毒?并无。”灵犀。   “无毒?”秦王沉了沉气,好久没和灵犀这样的人打交道了,有点难。   “我只是会打刀,不会制毒。”灵犀很诚恳的样子。   “那为何刀被淬了特制的毒?”秦王。   特制?毒?这莫不是主子干的?为什么?   灵犀一时没答上话。   秦王看灵犀的样子,知道他应该想起了什么,试探道:“既然不是你,那我去问问你的主子。”   “别别别,是我干的,我想起来了。”灵犀。   猜对了。秦王笑了出来。   “你能解毒?”秦王为自己刚刚的得意忘形责备了会儿,正声道。   “。。。这,有点难啊。”灵犀。主子制的毒向来只有他自己能解,怎么办?   “你再想想吧。”秦王丢下灵犀,出了屋子。   转头又进了隔壁,徐夫人在里面。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秦王冷冷道,完全没有刚刚和灵犀说话时的平静。   “答应我一件事。”徐夫人。   “说吧。”秦王知道,淬毒但不致命定是徐夫人留下的后退之路。   “让灵犀走。”徐夫人。   “嗯?不为自己求求情?”秦王这点还是没料到的。   “我既是下毒之人,自然不奢求大王恕罪。”徐夫人。   “好。”秦王“我允许你现在和灵犀说几句话,因为以后就不知有没有机会了。”   “谢大王恩典。”徐夫人。   总共,徐夫人在见到灵犀时只说了两句话一是“我不是你主子了,我给你的坠子给我。”二是“回去那个家里好好做个打刀的,你卖的那些玩意赚不了钱。”   之后灵犀便被侍卫强行拽走。   徐夫人将坠子交给秦王,告知“这里面的粮食里我淬进了解药,煮了之后把水给那个人喝了,过几天就会恢复的。”   “这样,不错的想法。”秦王心情好了起来。      ☆、完啦   荆轲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樊於期。   “你是。。。”荆轲。   “我,我你不认识?小离没和你提过我?”樊於期很受伤的样子。   “你是他师傅?”不像啊。荆轲   “你这种不相信的语气很不礼貌啊,虽然我不是。我是樊於期。”樊於期。   “是你!”荆轲一下子从床上滚下来“哎呦!”   “是我啊,我有怎么得罪你吗?这么大动静。”樊於期想把荆轲扶回床上,脖子后却遭了荆轲手一劈,没晕。   “你。。。我。。。算了。”被好心当做驴肝肺的樊於期一口血哽在喉头,不知怎么说。   “咔哒”一声,门开了,高渐离拿了书简进来,看到的就是樊於期按着荆轲,荆轲使劲推着樊於期。   “你们。。。我是不是误会了。”高渐离说着就要往后退。   “老高?,你也在这。那这里就是燕国?”荆轲松了劲。   “燕国不在了。”高渐离平静道。   “燕国灭了?对啊,我失败了。”荆轲。   “。。。。。。”   “。。。。。。”   一个国家,竟在自己没有察觉到的时刻,灭了。   “为何我还活着?”荆轲有点失神。   “你自己知道为什么。”高渐离。   “我不知道。”荆轲说不知道是假的,但是又不敢确定,也不希望是这个原因。秦王是赵正文,赵正文,秦王嬴政,原名赵政。   “醒了就没事了,你再歇一天,我们就走了。”高渐离。   “去哪?”荆轲。   “哪都行。”高渐离。   “我现在就行了,走吧。”荆轲说完要下床。   “等等。”樊於期拦住荆轲“谁说你要走了,是我们。”   “啊?”荆轲。   “我们也就呆到您休息好就可以走了,所以你快点休息好啊。”樊於期。   荆轲给了高渐离一个“你真的认识他吗”的眼神。   “的确是这样。”高渐离。   “你就和好朋友好好玩,我就和小离远走高飞。”樊於期很开心。   “对了,这个是史官记载的,秦王让我拿给你看看能不能接受。”高渐离把手中的的竹简递过去。   “史书?能看?”荆轲诧异接过,扫了一眼后脸瞬间黑了。   “为什么樊於期的头被斩下来奉给秦王的,那现在站在这的是谁?”荆轲冷冷看了一眼樊於期。   “故意挑的这段说的吧,我怎么惹你了?”樊於期。   “秦武阳被写的好怂,这段我很满意。”荆轲边看边评价。   “我死了?而且最后那段是谁啊,‘箕踞以骂曰’好没内涵啊,还有我剑术真的那么差吗,砍这么多次都没砍中。”   “你就这么想砍中我?”秦王走了进来。   “出去,现在我不想看见你。”荆轲立刻到。   厉害,高渐离和樊於期想。   “别这样啊,我也不是故意的。都是史官的错,我也不想这么写你。”秦王。   “谁和你说这个了!!咳咳咳。”明显被呛到了“你。。咳咳。。看把我。。咳咳。。气成什么样了,咳咳咳。”努力把这段话说完后就只有大口喘气了。   “不气不气。”秦王顺着荆轲的背,安抚道。   “我告诉你,以后再这么骗我,我就把刀戳进你嘴里。”缓过气来的荆轲。   “知道了,以后不骗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调过了。秦国灭燕国是隔了几年的。 一个暑假的时间,完成了第一个写完了的东西,学到了很多!!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